“娘娘,您为何给沈督主送酒啊”
等到了寝殿,没有外人在了,雀儿才敢出声问池芫。
她一副不理解的表情,池芫一边对着镜子,慢悠悠地摘头上的钗饰。
一边通过镜子看了眼雀儿这苦大仇深的脸。
笑了声,“有什么问题么那酒味道不错,便送了呗。”
雀儿觑着池芫这云淡风轻的脸,叹了声,“且不说他伤重,您就是想送礼巴结,咳,加深交情,也不能给养伤之人送酒啊。再说了,这沈督主不近人情,两壶酒就能收买么”
池芫转过头来,眯着眼看着分析得头头是道的雀儿,“你早怎么不说要是早说,本宫就送他药酒了。”
“”
合着,您送礼,就只知道送酒呗。
不应该送黄金白银和珍宝之类的吗
系统听着雀儿的吐槽,不禁跟着补了一句她送的还是随手顺来的酒,能想着碎片片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楚御听完暗卫调查的情报后,不禁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来。
线索最后居然指向了李阔。
他这么信任李阔,但眼下,所能查到的线索都向李阔为了一举铲除沈昭慕,而暗中与异族有了勾结,那些异族死士,便是他安排的。
这个结果,叫楚御陷入了沉思中。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暗卫是直接听命于他的,比西厂还要可信,且调查途中有所受阻,暗卫还折损了两名在西厂锦衣卫手上。这不更说明了,李阔与异族是真的有所关联。
要不然,他派去的人怎么会死在西厂的人手里
只是,这东厂当真无辜么
楚御这几年一直苦恼于池家把持兵权,所以任由东厂和西厂发展壮大,并给了西厂很多秘密任务,将自幼伺候他的太监李阔栽培成了西厂之主。
目的便是对付逐渐不受控制的东厂。
沈昭慕这个人,怎么说呢,他入宫时年纪就不小了,又因为太后说他长得像已故的宁王,所以颇受太后的器重与庇护,行事狠绝不留退路,东厂在朝臣、百姓心中,逐渐成为鬼煞般的存在。
所以李阔暗中刺杀了几次沈昭慕,他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们斗。
只是眼下,事情却反转成这样
他又想起沈昭慕以血肉之躯为自己挡刺客的情形,当时那些死士,下的手可不轻,招招都是杀招,不可能是做戏。
李阔要杀沈昭慕,他并不生气,相反,他默许了。
但李阔不能利用他这个皇帝,更不能暗中和异族勾结,这是藐视他的皇权和威信。
“皇上,还要查下去么”
暗卫低声请示着。
楚御一张脸隐匿在光与暗交错之中,明明灭灭过后,才听他冷沉的声音说道,“查,暗中彻查,朕要知道,西厂是否真的和异族暗中勾结。”
异族虎视眈眈,要是在他的治理下,西厂敢勾结异族,那他便不能容李阔了。
西厂可以留,主事的便要换一个了。
沈昭慕捏碎手中的情报,嘴角冰冷地勾了勾。
“督主,是否要继续放饵”
“不用了,放得太多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他瞥了眼身上的伤势,眼底沉沉。
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牺牲了这么多手下,甚至以身做饵,给那些死士下达了,假意刺杀皇帝,主要刺杀他的命令,便是要让李阔钻入这个为他设的圈套。
李阔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他一时贪财,与异族商人暗中交易,会引来杀身之祸吧。
所以说,人若是太贪,便要做好人财两失的打算。
这次,李阔就算不死,也要与楚御彻底离心。
他要的便是他们互相猜忌,从主仆变成敌对关系。
嘴角轻扯了扯,他看了眼床边的汤药,“倒了吧。”
“可是督主您这次伤得太重,若不及时服药”
小五子忧心忡忡地说到一半,便被沈昭慕冷冰冰的眼神止了后面的话。
“倒掉。”
他要的便是这伤没那么容易好,并且,他需要再推一把,将自己彻底摘出去。
论谁都不会相信,他自己下令刺杀自己,只有他的伤势重到性命之忧的地步,楚御才会放下对他的猜忌之心。
想着,他将被子也挪开,又让人将窗户打开。
小五子不忍,但还是照做。
是夜。
楚御还未合眼,就听外头通传说,沈昭慕忽然高热不下,有性命之忧。
他立时从床上起身,披衣下地。
“怎么回事赵太医不是说没有性命危险”
闻言,来通传的小太监解释着,“回皇上,听说是着了寒风,本来沈督主便失血过多,伤势严峻,加之寒风入体”
“还愣着做什么,快让赵太医去医治”楚御眉头打结,好歹是护驾有功的,沈昭慕要是耽误救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