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听着下方礼官长长的拗口的文言文册封开场白,面上是快僵掉的职业端庄假笑,双眼定定地看向外头的广场,实际上,在认真地对着文武百官发呆g。
她身前的沈宸则是听不懂却很认真地在听,时不时还点头,对那些个溢美池芫的词表示赞同。
池芫自己都心虚,的确是溢美之词,太言过其实了。
搞得她劳苦功高,小皇帝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一样,要不是就她一人角逐太后之位,她都要怀疑这是捧杀了。
“母后,该去祭告了”
沈宸刚要伸手,就见身着蓝色蟒服的沈昭慕,伸出长臂来,“还是本王来扶太后娘娘过去吧。”
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般行径着实有些大胆了,但奇怪的是,除了沈临风脸色微微变了变之外,无一人站出来指摘什么。
池芫还四顾了下,头上沉重的发冠和配饰叫她一动就环佩作响,但身为太后要端庄持重,她只好又将脑袋摆正。
只是心下纳闷你们真的不来一句于理不合挣扎下吗
她甚至怀疑沈临风是不是被点了哑穴,要不然,你也上来搀哀家一把
不然她真的有种今日册封结束后,她就成了大家眼中平阳王的女人了。
好在沈宸将小手递过去,像是知道池芫紧张似的,握着她的手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传递着鼓舞。
母后别怕。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池芫一定要将小家伙抱起来香几口。
好儿子,宠妈狂魔的人设千万立住了。
沈昭慕见她视线一会落在大臣那边,一会落在沈宸身上,就是没有看他,不禁眼底一沉,手微微用力,就捏得池芫手一疼,不得不回过神来,暗暗瞪了他一眼。
沈昭慕薄唇一扯,似笑非笑,牵着她便往殿外走,他目不斜视,坦荡得就像是本该如此的模样,与太后和新帝一同祭告天地宗祠。
当然也有老顽固吹胡子瞪眼的,但这样喜庆的日子,谁也不敢出来触霉头。
要不然就是不敬新帝,不尊幽国。
于是,池芫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完成了仪式。
等结束时,她还有些恍恍惚惚的,手抓着男人的大手没松开都不知道。
直到
“怎么,太后是想带本王进寝殿”
她平日里都是这么在宫女的搀扶下进进出出的,加上今日浑身负重,一走神就没怎么留意。
等听到这冷嘲热讽的声音后,才蹙了下眉尖。
她生得实在是漂亮,和端庄半点都不沾边的那种漂亮,偏生这般模样,却是幽国的太后。
沈昭慕想,当年一见钟情的,或许正也是见色起意,才会对这张脸念念不忘直到险些命丧她手。
但如今,不知为何,他还是会被这容貌吸引,大概是,她如今长开了,就像是百花之王,你见过,便无法再入眼其他花。
他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便愈发沉静冷持。
“哦,抱歉,将王爷当点翠使了。”
池芫淡定地抽回爪子,抬手将头上歪歪斜斜的凤钗固定,轻声似无意地说道。
点翠吓得大气不敢吱一声地哽住,娘娘,这可是刚刚上位的摄政王啊,您怎么能将他比作奴婢
气氛一时冷凝,沈昭慕呵笑了一声。
当宫女使了
她好有胆说。
他抬手,轻轻一挥,众人便退下,留下个点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在沈昭慕轻轻一扫的视线中,朝池芫愧疚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忍耐,然后也退下了。
池芫“”
是她错了,点翠哪里还需要进修瞧瞧这大难临头自己飞的觉悟
她幽怨地目送点翠溜走,下一瞬,却是下巴上一疼,原是某王爷的爪子又不老实了。
她不得不和他对视上,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摄政王,这里是后宫”
还大庭广众的,都快到她寝宫门口了,这男人早不提醒晚不提醒,偏偏这个时候才说,是不是存心的
“那又如何”
沈昭慕很喜欢看她紧张慌张却又假装淡定的样子,看着,就像是努力露出爪牙却又跟本伤不着人的小猎物。
他呵笑声落在她耳畔,手轻轻一捞,她便柔弱无骨地靠着他,环佩作响。
池芫眸子瞪圆了,好家伙,你要白日搞我
她刚要张嘴,男人便两指一捏,将她的上下唇强行合上。
狭长清寒的眸子带着威胁,“你若是喊叫,毁的可是你的名节。”
“王爷就不怕被戳脊梁骨么本哀家如今可是太后”
池芫咬着牙,美目带着怒气,但声音却极力压低,可见是吃了这威胁的。
沈昭慕又是冷笑了一声,将人直接抱起,进了她寝殿,而后丢到她柔软的大床上。
池芫几乎是刚挨着床就弹起来,缩到了角落里,拼命地咽着口水,紧张地想要找个趁手的家伙当武器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