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是,是陛下责罚您了吗”
朝露在马车内等沈昭慕出来,结果就瞧见自家殿下从宫门口走出来,面色瞧着跟丢了魂似的失落。
他忙扶他上马车,关切地问道。
沈昭慕一上车便开始咳,咳了几声后,双眼无神地靠着车窗,望着宫门两侧的石像。
“朝露,何为喜欢”
他冷不丁问了这么个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问题,叫朝露大吃一惊,旋即就是面红耳赤。
他哆嗦了下,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喜,喜欢啊就,就是见不着的时候想,见到了欣喜,心跳加快,像是小鹿乱撞那么多人里,只能注意到她。
还,还有,见不得她身边有别的男子,只想她也这么一心一意地念着自己。”
朝露说完,发现自家殿下的脸更惨白了。
忙哭丧着脸,“殿下,奴错了,奴不该明知您不想和端亲王有往来了,还,还同她身边的侍卫,侍卫来往”
沈昭慕长睫微颤,忽然苦笑了一声。
原来,他是喜欢她啊。
可惜,他明白得,迟了。
女帝一言九鼎,要给她选夫,又怎会临时反悔呢
更可笑的是,他被点名受邀,却不是作为被选择的郎君,而是见证者。
见证她和别人喜结连理么
沈昭慕抬手,抚着额头的莲印,只觉着此时的自己无比的令他讨厌。
迷茫,沮丧,居然还生出嫉妒之意。
难怪住持从未提及让他剃度出家,想来是一开始就看出他做不到四大皆空,六根清净。
如果住持在这,可能会告诉他不是的,老衲不敢让皇室的人出家,不然相国寺怕是不保
要知道当初先帝可是和住持再三声明过,莲殿不仅是前朝皇室唯一的遗孤,更是她当做准女婿培养的人选
只是这些,沈昭慕那会还年幼,谁会告诉一个孩子这些话呢。
沈昭慕的情绪,朝露看在眼里,却没法子,殿下自小便是与世无争,却又坚定的性子,他就算想要什么,也从不去争抢。
从前不开窍,如今刚开窍,却又是这么个情形,朝露都有些同情他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端亲王府设宴这天,京中适婚郎君都被女帝的请帖吓得失眠了好几日。
但也有因为说书先生那些感天动地的“洗白故事”而对她改观的。
毕竟多的是足不出户的深闺郎君,没有和池芫打过照面的,就不知道她不是用纨绔掩盖内心的丘壑,而是
真的就是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啊。
但任凭家中长辈怎么劝说,他们还是赴宴了,毕竟,帖子是以女帝名义宴请的。
呵呵,陛下别看她年轻温和总笑眯眯的,一到朝堂上,抬手挥手之间,多少贼子敌人头落地,铁血的手腕叫老道的大臣们也不得不佩服。
池芫懒洋洋地被扶起来换衣、梳头发。
跑得快找了个最会梳头打扮的女婢进来,又是熏香又是描眉的,总之,等池芫看着镜中头上戴着小金冠,头发束起,露出一张艳极的小脸蛋的自己时,瞌睡都被美醒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嗯,圆乎乎的脑壳,真好摸。
她很满意。
尤其是今天这打扮,美不说,还英姿飒爽了不少,一身贵气又不会老气的紫色华服,叫她看起来,贵气逼人,美艳大方。
跑得快啃着梨子经过,见状忙比起一个大拇指,“王爷美煞我等啊”
池芫扫了眼她手里的梨子,又扫了眼她的鞋面,冷哼了声。
“王爷您放心,属下现在天天刷鞋子”
跑得快立即站好,梨子不知道被她藏身上哪了。
无辜地眨眼,不能怪她,经常上蹿下跳的使轻功,总会踩着些灰尘泥土之类的东西。
哎,但因为上次搞砸了王爷和莲殿增进感情的大事后,她被罚了两个月俸禄,又被因为和莲殿那侍从在马车上看对眼,最近走路都弥漫着春风得意的打得过秀过,她现在走路都小心了不少。
只希望今天莲殿能争气点,大胆杀出一条郎君路来,这样,她买宅子的钱才有希望落实到。
端亲王府的花园,那叫一个宽敞,那叫一个富丽堂皇,池琤来时,都不忘点评一句“不愧为小御花园啊”。
小御花园本是从前某个大臣讽刺端亲王奢靡的话,结果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被大家当做夸赞的词了。
女帝都不介意地亲口盖章,谁还敢提奢靡呢。
只能羡慕端亲王会投胎了。
因为女帝三令五申,只让适婚郎君出席,像是怕那些个大臣阻碍,她不让长辈陪同。
而大臣们听说女帝亲临,心里又有了别的算盘了。
端亲王那孱弱的身子,这么多人里也只能选一位出来,这倒霉的运气未必到自家头上。
但是女帝就不一样了。
她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