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怕死的月老立即照做,将池芫放了,带着还虚弱的她乘坐仙鹤去见沈昭慕。
坐在仙鹤背上,池芫不禁道,“想我池芫,当年也是乘的飞鸾,怎地跟着你这老头儿,只能坐仙鹤了”
话还没说完,忽然想起来什么,面皮子抽了抽,自觉闭嘴了。
系统默默心疼小鹤一秒钟。
池芫你不开口我都忘了你还活蹦乱跳能多嘴了
然后,就将时而不懂看眼色,居然揭她短的系统关进金钟罩了。
她的坐骑小鹤,的确不够威风,那没办法,当初随手收的,总不好打脸说她嫌弃了吧
月老不知道她和系统已经互怼了一轮了,只当池芫是触景伤情,便摸着胡子哼道,“你从前那是飞鸾神鸟畏惧你得势,现在你去试试看神鸟不见得搭理你。”
池芫不服气地反唇以击,“从前我还不屑坐什么神鸟呢,一息便可十万里”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说这个有什么用。”月老继续和她较劲。
微微冷笑,池芫伸手拧着月老的耳朵,“月老啊月老,我看如今我是只能誓死追随魔君了,这魔族嘛,魔君一个主子,我去呢,也是大半个主子,总是需要些差遣的手下。不如”
她没说完就见月老跳起来,囔囔道,“不如什么不如你如今下凡回来一趟话变多了不说,这嘴巴也毒了就是和魔君混出来的你自己叛离仙界不闲够,还要搭进去我这个小老头是几个意思”
松开他的耳朵,池芫盘腿坐回去,裙裾铺开,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但她坐在中间,那就是霸王花。
月老不禁打了个寒噤地想到。
“把你拐去魔界,整日给我和魔君写缠绵悱恻的本子啊”
偏偏这个时候,一向清高骄矜的星河仙子,从前看不上他那些故事的池芫啊,居然笑眯眯地开口说了这般,这般不符合她往日性情的话来
月老吓得直接原地僵化,单脚立着,一只手勾着自己另一只脚,惊讶地嘴巴噘成了鸡嘴形状。
“你你你,你不知羞你,你见异思迁,你,你性本,本”
池芫掏了掏耳朵,单手撑着脸颊,身子往一侧歪去,看着他笑,“你这模样,斗鸡呢”
月老脸涨红了也才憋出来一个,“本淫”
池芫“再说一句把你丢下去。”
她笑一收,这不会用词的家伙,难怪写不出新颖的故事来。
算了,也就是开个玩笑,她如果是凡人那就直接叫他给她和沈昭慕绑个姻缘红线了。
可惜,她不是,沈昭慕也不是。
一句话,成功让从少被星河仙子冷冷威胁的月老,身体下意识地听话,找个离池芫远远的鹤的背坐下去,闭了嘴巴。
池芫看着面前流光溢彩的云中风光,却只想立刻马上就见到沈昭慕。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乖乖听她的,不乱吃“东西”。
“喂,带红线没”
靠仙鹤,总归是慢了点,但也没办法,一个老,一个带伤的弱,这会儿也求不得速度了。
池芫无聊,就想找“仙”的麻烦。
便将耳环上的珍珠掐下来一颗,丢过去,砸中小老头的后背,不客气地问道。
月老回头就要生气,但接住了从背上滚到仙鹤羽毛中的珍珠,眼睛就是一亮。
“啊呀呀呀呀,你这不懂欣赏珍宝的堕仙哟,这么好的北海珍珠,你当初拿去打制耳环,我还当你会珍惜,没想到甩手就丢啊”
一边说一边将珍珠在袖子上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然后揣进自己兜里。
“我不是说了吗,那红线只牵凡尘俗子,牵不了你这仙身。”
池芫摊手,月老下意识护着自己的兜儿,“你做什么你自己丢的,别想讨回去”
池芫翻白眼,“我说,红线拿来。”
“我都说了,红线没用当初你硬要拿去绑白狼神君,结果呢,差点被白狼神君当成暗算他的奸细给打残了”
“少啰嗦少翻旧账,给我”
自己都快忘了的原身犯下的糊涂账,偏偏被月老反复提及,池芫忍无可忍地露出凶恶的神情来,手往前伸了伸。
无奈,月老屈服淫威下,手一弹,一把红线都飞去池芫手中了。
“算了,你搞得人间只有雪月没有风花的浪漫了,我都没心思给那些小情人牵这个,没花的点缀,没意思,这是多的,都给你了”
池芫“”
好家伙,这人间的花敢情是必需品了吗怎么一个个说得她真的成了千古罪人,离了花六界不宁,人类不再脱单了
深深怀疑了一阵子,但是收下红线的手一点都没犹豫的。
回头全给沈昭慕绑上,当装饰品好了。
前方一片僵持,但是这俩乘着仙鹤你一句我一句,最后月老成功顺走了一对珍珠耳环,而池芫,则拿了一捆红线外加一本“追妻宝典”。
打算回头就给不开窍的魔君安排上这文化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