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瓜子想什么呢。”
男人曲起手指,本来想弹一下池芫的额头,但想起什么,又改为刮了下她的额头。
动作轻得像是怕她疼。
“你不是去找刘寡妇”
池芫揉了揉鼻子,只觉得这戏精的模式偶尔真是管不住自己冒出来,咳了声,还是很狐疑地盯着男人,问。
“找了。”
“我就说”
池芫立即急眼,抓着他的手,“你做什么了挑断她的手筋脚筋还是毁了她的容还是,你将她捆山上去了”
她每说一个假设,声音就拔高一分,到最后又和过山车似的猛地低下来,小心翼翼地轻声试探道。
沈昭慕这下是彻底被她脑瓜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逗乐。
他胸口不住地振动,而后,化作一连串爽朗的笑声。
好一会,他才停下来,搂着池芫的肩膀,直接将人提着从门槛跃起而过,回了屋。
“这是村长给我的酒,给你的,你总是喊身上冷,我就问他要了一坛子酒,说是喝了对身体好。”沈昭慕一边解释着一边拿了梳子,自然地替她梳起头发来,“至于刘寡妇,她不敢背后说你了,这个你放心吧。”
池芫偏过头看他,“真的你怎么做到的”
她还没出手呢
男人脸上的疤动了动,他指着自己这道疤,“我跟她说,我杀过人,徒手将人脑袋拧下来再踢球似的踢飞的事没少做这道疤就是这么落下的。叫她最好不要惹你,因为你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我这人落下了病根
看到欺负我媳妇儿的人,我就想将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说这话时,面上的神情颇有些邪性,池芫几乎都能想象得出来,他和刘寡妇放狠话时的模样
一定很能唬人。
啧,好变态啊,她喜欢
不用想了,刘寡妇那女人坏是真的坏,怕死也是真怕死。再怎么馋沈昭慕的身子,也不敢拿命开玩笑啊。
沈昭慕的确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这点想必刘寡妇也打听过,但是具体是怎么杀人脸上的疤怎么来的,还不是凭沈昭慕一张嘴胡诌么。
哎,好好的一个老实硬汉,才和她好了几天啊,就被她带偏了路数,罪过罪过
“那刘寡妇能信么”
万一人回过神来,发现沈昭慕是在吓唬她
“她只要去村里打听,不会不信。”沈昭慕利落地将池芫的头发挽起来,这还是池芫教了他半天才学会的最简单的妇人发髻,他低头理了理池芫的衣裳,动作细致得和他这个人外貌极其不符。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说道,“我给村里几个泼猴几颗糖,将这个故事也讲了一遍。”
也讲了一遍
池芫抖了抖肩膀,她知道男人的用意,村里几个调皮的孩子,到时候聊起来,只会加深刘寡妇对沈昭慕“恶鬼”一样的印象。
但是
“这下,村里娃娃们再哭,他们爹娘又得搬出你来吓唬他们了。”
她哭笑不得地掐了下男人的腰,“你怎么,怎么将自个儿抹黑成这样啊。”
“我本来就黑,但媳妇儿你这么白这么香,不能被那女人泼脏水。”
沈昭慕自池芫身后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心下叹气。
只有刘寡妇真的怕他杀了她,对方才会安分点管住嘴。
至于他被怎么说,不在意,无所谓。
池芫被他这话逗笑,她拍了一下他的手,“少贫嘴了。”
话是这么说,但眼神温柔,带着感动。
“谢谢你,相公。”
沈昭慕忽然神秘地笑了下,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想得美”
登时,池芫脸一红,啐了他一口。
见她又恢复往常的样子,沈昭慕这才彻底松口气,他想着,还是带她去镇上住得了,沈家村这边,逢年过节再回来就是。
这些,他没有跟池芫说,他知道如果说了,她一定会说不用,她不介意。
但他不想她被任何人欺负辱骂,更不希望她为了躲避那些人,足不出户。
次日,沈昭慕说要将之前剥好的兔毛拿去镇上卖钱,让池芫如果无聊可以去根婶家。
池芫嘴上答应了,就怕他出门还不放心,但实际上,她并不想去根婶家,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在家也丢不了,也就是他爱操个心。
给他准备了水壶和干粮,池芫拿了手帕擦了擦他的脸,然后塞给他,“出去小心些,别惹事啊。”
这模样还真有几分贤惠妻子的架势,系统看得一阵牙疼。
忒不适应了
“你还走不走了”池芫哭笑不得地看着跟生离死别似的杵在门外不动的男人,催促了一声,“再看下去,天黑了你都不能出门。”
沈昭慕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是一刻都不愿和媳妇儿分开的,但看她好像并不觉着有什么
微妙地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