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附近吃了饭,沈昭慕便带着池芫回别墅了。
回去后,两人都挺累的,便都洗漱准备睡觉。
沈昭慕依旧是睡的沙发,打电话催问送床的工人为什么今天还没送来,对方忙道歉说是忘了,明天上午给送来,沈昭慕也没在意,就同意了,然后挂电话,认命地睡沙发。
只是
他刚躺下没一会,本该睡床上的池芫,却穿着沈昭慕给她买的女士棉拖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连着被子抱住了他。
沈昭慕几乎是惊醒的。
本来都快睡着了,黑灯瞎火的,忽然被人抱住,要不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海盐香,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鬼压床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一动不动,也不敢从被子里伸手,怕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池芫闷声闷气地说了句,“做了个梦。”
声音恹恹的,听着就低落。
沈昭慕身子一松,抬手,缓缓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下,“噩梦吗”
语气是他自己都察觉得到的温柔。
池芫轻“嗯”了声,抱着他就是不撒手。
男人睁着眼望着黑漆漆的顶部,忽然道,“没关系,我曾经也做噩梦,连续一个月每天夜里都是惊醒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但就是听得出嗓音里微妙的深沉。
池芫挑眉,她本只是借着黑灯瞎火来博好感度的,没想到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一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沈昭慕却自顾自地吐露了,“小鱼,我没有和任何人讲过,我妈妈死的时候,我就在她房间,衣柜里,一整夜,我都睁着眼,吓得不敢哭。”
或许知道对方只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鱼,沈昭慕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就将自己最不堪的往事吐露给她。
“我妈妈是个很要强的人,她自己要嫁的沈友德,但沈友德是个花心公子哥,前面的老婆受不了和他离婚,丢下我大姐和二哥就走了。和我妈结婚后,他依旧改不了偷吃的毛病她受不住,所以总和他吵,每次吵不过就哭,然后她就得了很严重的躁郁症。
她死的那晚,我被她锁在衣柜里,她说和我捉迷藏,实际上她是想威胁沈友德,她给沈友德打电话,说如果他不回家,她就当着他小儿子的面自杀。沈友德喝多了,觉着她是苦肉计,结果没想到她犯病了,一时控制不住,真的捅了她自己一刀子”
似乎是觉着这话太血腥深沉了,他笑了下,拍着池芫的背,语气吊儿郎当起来,“说这些做什么,其实我早就不记得了,有些是我编的,吓到没”
池芫摇摇头,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伸手将他抱得更紧。
“不难过了,芫芫对你好。”
她算是清楚沈昭慕为什么和沈家人不和了,原来他和他大姐二哥是同父异母,幼时还被躁郁症的母亲锁起来,亲眼目睹母亲犯病自尽的一幕,居然还能正常长大
池芫想,应该很辛苦地熬过来的吧。
手微微停顿了下,沈昭慕愣了愣,随后嘴角翘了下。
“嗯,那你以后要听我话。”
他讨厌沈家人,包括沈家的佣人,如果他们当中有一个哪怕一个关心过他母亲,那晚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比起人,他更喜欢和动物相处。
肥肥是他离开沈家那天,路边捡到的流浪猫,当时它可怜兮兮地叫着,饿得快要死了,他将它抱去宠物医院,好不容易捡回来的猫命。
因为太瘦弱了,他就给它取名“肥肥”,想着以后喂好点长胖点。
他离开沈家,倒是也有自己挣钱,只不过,沈家给的钱,他照收不误。
他没有告诉池芫,他小的时候差点掉海里淹死,是一条人鱼救了他,所以,沈老爷子才会至今都纵着他,指望他去抓人鱼。
说是他被人鱼救,那么,以后还是会遇到人鱼的,这是因果缘分。
可笑的是,一个相信因果的老头儿,却不相信报应,还想着抓人鱼回去当补品吃。
“小鱼,还没问过你,你姓什么你们人鱼里金色鱼尾的多么”
“”
没有回应。
沈昭慕一怔,随后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才意识到,抱着他不撒手的小鱼妹妹睡着了。
不禁失笑,无奈地想,真是个孩子心性啊,刚还说做噩梦了睡不着,结果听他说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轻轻起身,沈昭慕小心翼翼地伸手,将池芫抱起来,然后摸索着,进了卧室,好在卧室的床头灯是亮着的,倒是没撞到门或者墙。
将池芫放到床上,重新给她盖上被子,沈昭慕看着睡得很香的池芫,在床边坐了会,最后只是将她的头发理了理,没有多停留,出去了。
次日,池芫醒来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沈昭慕自己做的煮鸡蛋,热牛奶。
没什么技术难度。
吃完早饭,她就被沈昭慕强行按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