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副区长也在旁为其做了证明背书。
这就更让他感到有点为难,不好在进一步施加压力了。
然而这样的阻力还只是开胃菜。
因为天坛园长的处境和感受,和服务局不可相提并论。
别的不说,从隶属关系上,天坛公园就不像服务局,仅由区政府和市服务局双重领导。
天坛公园的“婆婆”可多极了。
是既归区政府管,也归园林局、文物局、旅游局管。
至于市政管理处和市交际处的话,天坛公园更得听。
这就导致天坛公园成了谁都能训两句的孩子。
好像谁都能过来指手画脚,做做工作指示。
可问题是,正因为能管天坛的地方多了。
所以对于天坛园方的实际需求,反而无人愿意负责和承担。
一牵扯到运营资金问题,换设备,修古建
或者职工福利问题,涨工资,发奖金,分房子
这些能管天坛的地方就没下文了。
你推我,我推你,都打上了太极拳。
实际上,几乎和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一样,天坛公园反而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
尤其是过去,天坛公园名气和景观根本比不上故宫、北海、颐和园。
地理位置还是穷苦百姓聚集的南城。
所以那时候,天坛公园门票只卖五分钱,根本就不受重视。
园林局只肯承担天坛职工最基本的工资和劳保,其他的就不管了。
那怎么办
只能自筹资金。
说起来可能没几个人会相信,天坛公园自五十年代起,就没停过搞副业。
不但在园区养过果树,养过月季,种过庄稼,养过家禽、家畜。
甚至还把公园的房子出租给商店,在园区搞过展销会。
尤其到了运动时期,他们所面对的困难就更多了。
天坛公园被勒令停止对外开放,门票收入彻底没有了。
文物也遭到严重破坏,古建被多家单位抢占。
好不容易等到园区恢复对外开放了,园区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丧失了赚钱能力的天坛园方,跟上级单位们提到古建修缮,以及迁走抢占单位的问题。
那些上级单位的态度却依旧搪塞,还是谁也不来给天坛公园实质性的援手。
所以说,天坛公园一直都是靠自己维持局面,上下齐心,苦苦熬过来的。
他们之所以敢于把斋宫租给皮尔卡顿公司,痛快地给宁卫民提出的商业计划开绿灯。
既是迫于经济窘迫的需要,也是源于这种自力更生的传统。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同样给了天坛园长硬气。
常言道,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管。
可要是靠自己活下来的,没吃你的没拿你的,那还在乎你吗
于是天坛的园长,就逐渐成为了一个特别有领地意识,有主心骨儿,也能抗事的一把手。
若是上下相安无事还好,天坛园长并不介意给各位上级单位点面子。
可要是真涉及到天坛的利益,那他还真敢据理力争,不怕甩脸子。
尤其宁卫民带给了天坛前所未有的收益回报。
如今的坛宫饭庄就是天坛公园的职工们过上宽绰日子的唯一希望。
岁数已然五十好几的天坛园长,早就不惦记自己还能升官了。
他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多坐几年宁卫民给他配的皇冠轿车
以及在任期,能看见职工们拿到奖金满意的笑脸,听到背后说他的几句好话。
足矣。
所以对他而言,这特殊部门压根就没憋好屁,对他们提出的要求也就抵触极了。
见服务局的金局长都没答应,他自然就更不可能答应了。
“我说,这位段同志。在咱们往下谈什么实际的事务之前,我还确实有几个问题想搞清楚。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解答,我这思想可想不通。恐怕会认为你是故意针对我们,专找软柿子捏啊。”
完全不顾段处长皱起眉头的样子。
天坛园长跟着就发出一句句的质问,鲜明的当众亮明了自己反对的态度。
“第一,我们这天坛公园的保卫科,一直都尽忠职守,从没在保卫安全工作上出过大错啊。你们过来就说要加强监管工作,还要管束我们的保卫干事。这分明是不相信我们自己能搞好天坛公园的安全工作啊。凭什么故宫,北海,颐和园,你们也是这么管上了吗”
“第二,我们的坛宫饭庄开业可没一年呢,往来的顾客根本比不上颐和园的听鹂馆和北海仿膳饭庄。我倒想问问,那两处饭庄你们都派人去了吗如果没有的话,真的有必要对我们这么严格要求吗”
“第三,你们想要加强对在京外籍游客和顾客监管工作,这个我能理解。可难道让我们代劳,向你们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