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摇头,“既然有人黑白两道下手找魏从,我买下他的院子也是个麻烦,还是换个地方开铺子为好。”
“对,对,做生意就要图个吉利”孔能连声附和,“六侄女,叔这几天正闲着没事儿,找院子这事儿,包子叔身上”
“孔叔不是城外集市上管事么”管理集市的差事是裘叔给孔能安排的,虽然不算官,但油水可不少。
孔能愁眉苦脸道,“那差事早就被陈俊田给我祸祸黄了。”
今日从孔能这里得到了郑春久的消息,对姜留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差事黄了,姜留便替给他找回来,“宅子的事儿孔叔就不用替我跑了,你回家等着,你的差事只要你好好干,就谁也抢不走。”
孔能立刻千恩万谢,送姜留上了马车后,他一改前一段畏畏缩缩的模样,挺起肚子抬起头,一步三摇、三步九颤悠地在街上溜达,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姜六娘的叔叔。
坐在马车内的姜留也笑得春光灿烂,她此刻的心情,真是应了那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回到府中后,姜留立刻叫来延平,将孔能的话讲了一遍,然后道,“立刻追查卖鸟人郑春久的下落。”
“姑娘,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扶阳郡王换给您的两只鹩哥,就是郑春久卖给他的鹩哥孵出来的”延平也高兴坏了,“小人这就去查,这人可比魏从好找多了。”
兜兜转转,终于有了魏从的下落,姜留压住雀跃的心情,仔细叮嘱道,“越到关键时刻,咱们越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姑娘放心,小人明白”延平急急去了。
五日后,乐阳公主又进了一回宫,朝局也越发紧张,姜留心焦不已时,延平终于带回了消息。
“魏滨死后,郑春久还在花鸟市卖过两回鸟,但景隆四年后他便再没露过面。据小人从扶阳郡王府和花鸟市打听来的消息,郑春久逮鸟的地方应是峪山附近。”延平说完,便眼巴巴地盯着姜留。
“峪山”姜留抬起嫩白的手指搓了搓小下巴,这山名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延平提醒道,“就是景隆四年冬二爷发现白虎天降的那座山,后来被万岁改名为同穴山,同穴山周围几座山峰都被划定为天降居所。万岁曾下旨,若任何人胆敢私闯同穴山扰瑞兽天降栖息,杀无赦。”
姜留瞪大桃花瞳,“你的意思是”
延平点头,“若魏滨带出宫的东西真在郑春久手中,那么郑春久将其藏在峪山的可能性非常大。景隆四年冬天,峪山被化为天降居所,由羽林卫守卫。郑春久在景隆四年后再未露面,小人推测有两个可能其一,郑春久在封山之后偷入同穴山取东西,被羽林卫捉住砍了脑袋;其二,他入山被捉住未被砍头”
“在做苦役”姜留站起身,“咱们兵分两路,延叔继续追查,我明日去找柴四叔。”
第二日,姜留在西市茶楼内找到了柴易安。
因带兵围剿四姑娘山受了伤,柴易安这十几日一直留在城中养伤,并未归营。不过他的伤不是在府中养的,而是在康安城的茶楼、酒肆和清平江上的画舫内养的。
依旧吊着胳膊的柴易安笑吟吟地问面前的小姜留,“留儿也来听书让这些说书人讲的,四叔我都快不认得你父亲了。”
今日茶楼内说书人讲的书,是康安城内火爆了半年多依旧热度不减的姜谪仙千里千杀。
姜留笑道,“不只四叔不认得,留儿也快不认得了。四叔,留儿今日来找您,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听了姜留的话,柴易安磕巴都不带打的,“说什么帮忙,留儿的事便是四叔我的事,你说,不管什么事儿四叔都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姜留便不再客气,低声道,“四叔与左羽林卫的王新恩将军可熟悉”
柴易安点头,“说得上话。”
姜留继续道,“留儿想请四叔尽快查清楚,他在景隆第四年底和五年驻守同穴山时,抓住了多少入同穴山狩猎的人。那些人都是怎么处置的,若那些人还活着,现在何处。”
柴易安不解,“留儿查这事儿做什么”
姜留回道,“留儿想找那段时间入同穴山的一个人。”
柴易安继续问,“这人很重要”
姜留万分认真地低声道,“四叔,留儿只能跟您这么说这个人不只留儿在找,秦相也在找,而且秦相的人已经找了十年,留儿必须先找到他。所以,四叔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要引起旁人的怀疑。”
能让秦相找十年的是什么人柴易安正色,“四叔知道怎么做。留儿你也要万分小心才是,你若有半点差池,四叔都没脸见你父亲。”
姜留笑了,“四叔放心,留儿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留儿这小丫头跟她父亲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他们一笑便让人觉得岁月静好。这种了不得的本事,全康安也就他们父女俩有。所以看姜留一笑,柴易安心里的紧张便去了大半,叮嘱道,“好,给四叔两天,四叔把这些人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