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至已经回了灵宝观,江凌揍不到他,便去习武场上练枪,发泄自己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呼延图拍拍身上的土,提着双锏走到裘叔身边,“少爷这是吃炮仗了吧,火气这么大裘叔,这是哪个王八犊子把少爷惹毛了”
裘叔乐呵呵道,“老夫不知。”
你个老狐狸睁着眼说瞎话呼延图腹诽一句,又提着兵器冲向江凌。
此时,姜留已被五姐姐拉着,跟姜家众兄弟一起围观姜大郎了。姜大郎金榜题名又娶得如花美眷,正志得意满心情大好,弟弟妹妹们怎么闹他都带笑听着,应下他们一个又一个过分的要求。
北院内,姜家三个儿媳与婆婆热议的话题,却已由岳家转到廖母身上。
姜老夫人首先点评道,“看着倒是个知趣的,样貌也不差。”可怎么就生出寥传睿那模样的儿子了呢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大儿媳陈氏跟随发言,“廖家嫂子会说话也会来事儿,儿媳觉得跟她在一块待着挺舒坦的。”
就算再舒坦,她也只是个商人妇,抵不上自己亲家半个指头。陈氏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笑得十分舒心。
二儿媳雅正则道,“廖家遭逢巨变,廖家嫂子还能如此平和,笑容也是由心里透出的,说明她心里没有积怨愤恨,也未因儿子中举而目中无人,这已是非常难得了。”
三儿媳闫氏连忙跟上,“二嫂说得对。”
跟屁虫陈氏偷翻了闫氏一眼。
闫氏假装没看到大嫂作妖,又补充道,“廖家毕竟发达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娘看廖家嫂子发簪上镶的南珠和腕上戴的玉镯,都是顶好的。”
陈氏却不觉得这能说明什么,“她一个乡下妇人能来咱们家做客,可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撑门面”
闫氏不服,皮笑肉不笑地道,“她那支玉珠簪花,可是康安去年才时兴起来的样式。”
陈氏含笑顶回去,“弟妹看得好生仔细,我都发现这是去年时兴的样式呢,或许是她用压箱底的旧簪改的”
簪子是不是时兴的样式、是不是旧簪改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廖母这样穿戴让人观之不觉得突兀,也不显得张扬炫耀。雅正将被大嫂和三弟妹拐走的话题拉回来,“廖家能有这样的首饰,说明家底比咱们原以为的厚实,筝儿嫁过去不必为生计发愁。娘您觉得呢”
姜老夫人点头,“咱们给筝儿的置办的嫁妆得更像样,不能让人家挑了理。”
“是。”雅正和闫氏起身应下,她俩负责置办姜慕筝的嫁妆。
陈氏鼓了鼓腮帮子,“娘,大郎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八月二十四,您看筝儿的亲事定在后年什么时候合适”
能为二孙女订下一门好亲事,姜老夫人心情非常不错,“待媒人登门,草帖问卜后,咱们再与廖家商议俩孩子的婚期。”
闫氏道,“廖传睿到年二十三,廖家肯定想早些把筝儿娶过去,婚事应会定在明年。”
雅正也道,“明年筝儿十八,也该成亲了。”
陈氏小声嘀咕,“明年咱们要准备大郎的亲事,哪腾得出空来嫁女”
小家子气姜母面带不悦,沉声道,“你只管准备大郎的亲事,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陈氏见婆婆不高兴了,连忙往回找补,“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筝儿是我一手带大的闺女,我也想让她体体面面地出嫁。我就是想等忙完大郎的婚事,再忙她的。”
姜母垂眸,“大郎是长兄,他的亲事当然要排在筝儿前面。”
“就是这个理儿呢。”陈氏要的就是这句话,“筝儿的婚事定在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都好。”
姜松到了北院后,雅正与闫氏返回西院,听到书房里传出姜家四姐妹的说笑声。妯娌俩相视一笑,走入书房,“什么事这么高兴”
姜慕锦立刻喊道,“二伯母,娘,你们快来看廖伯母给二姐姐的镯子”
“什么镯子,筝儿给三婶瞧瞧”闫氏乐呵呵地走上前。
姜慕筝小脸通红,把手伸到二婶和三婶面前。
看到她们方才议论的,上好翡翠玉镯已套在姜慕筝的手腕上,雅正与闫氏便知廖母对姜慕筝也是极为满意的,她们也替姜慕筝高兴。
闫氏道,“嫁过去后婆媳关系好不好,俩人一照面就能看出来。廖家嫂子一看就与咱们筝儿投缘,筝儿嫁嫁过去后准受不了罪。”
听三婶这话,祖母是应下这门亲事了,姜慕燕含笑看向二姐。
姜慕锦拍着手道,“三姐姐刚才也这么说呢。”
闫氏抬手拍了闺女的脑门一巴掌,佯怒道,“多大了还这么炸炸呼呼的得多眼瞎的婆家,才能相中你这样的儿媳妇”
这回轮到姜留拍手笑了,雅正搂住跳脚的姜慕锦,笑道,“咱们锦儿生性活泼,谁见了她都会跟着开心,这样讨人喜欢的好姑娘怎么会愁嫁等媒人纷纷登门,弟妹别挑花眼才好。”
“二伯母最好了”姜慕锦躲在雅正怀里,冲着娘亲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