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到了泉州五日后,孟三就到了,他的速度也不算慢。
马车内的孟三听到车外熟悉的动静,挑起车帘,果然看到姜二在人群中,又重重甩上车帘。
虽然马车的车帘没撩起多大会儿功夫,但姜留却瞧见了孟三白里泛青的瘦脸和阴毒的目光,这目光让人瞧着便觉得毛骨悚然。
“别怕,哥哥收拾他。”姜凌握住妹妹的手,静静打量护送孟三的镖师。还真是巧了,护送孟三的与姜家托存箱子的,居然是同一个镖局。姜凌乌黑明亮的眼睛转了转,在他们身后寻找他的呼延师傅。
当天夜里,跟了孟三一路的呼延图才回到姜家老宅,讲述这一路上发生的事。
“大船走后,孟三被困在应天府四日,后来孟家人赶到应天府,花重金请镖师护送孟三,日夜兼程地赶路。某在他们前边一路散播孟三携百两黄金的消息,这一路上,他们遇到多波劫匪。不过可惜,路安镖局的镖师功夫不弱,孟三并未受重伤。”
姜二爷立刻抓住亮点,“那他伤着哪了”
“半个多月前落马扭伤了脚踝,自此便一直在马车上。”呼延图道。
只扭伤了脚啊姜二爷遗憾一阵又开心了,“这样也好,爷要在演武场上叫他心服口服。”
裘叔却道,“孟三应不会应举了。”
姜二爷睁大桃花瞳,“不考那他死乞白赖地跑三千里路来作甚”
“来让父亲考不成武举。”姜凌道。
姜二爷愣了愣,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从小到大,爷无论要做什么,他都要跳出来捣乱呼延大哥,你给爷盯死了他,别让他坏了爷的大事”
“二爷放心”被委以重任的呼延图响亮应了。
本来想毛遂自荐的姜凌闭上嘴,决定带着妹妹四处玩耍。
孟家人去而复返,引起了泉州人的好奇。一打听才知前几天的人是来打前站的,这回来的才是正主,刑部侍郎孟大人家的三公子孟寻真。
第二日,虚弱的孟三被人抬到孟家祖祠祭祀后,泉州街头便开始传起姜二爷的坏话。有的说姜二爷怕孟三公子夺武状元,所以花银子找人在路上打折了他的腿;有的说姜家在京城混得极差,府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姜二爷回来后还锦衣玉食是打肿脸充胖子等等。
闲话越传越走样,三日后便有人堵着提枪出门的姜二爷问这些是真是假。
姜二爷挥挥手,“让开,别拦着爷夺武状元。”
“那您这是认了”来人不肯让,抬头瞪着姜二爷。
姜二爷笑了,双腿一夹马肚子冲了过去。拦路人滚到一旁才逃过一劫,跳起来骂道,“大伙看到没有,姜枫做贼心虚,跑了”
“呸你才是贼”街角卖肉的张大娘指着这人鼻子骂,“人家是没工夫搭理你,做贼心虚老娘看你是做贼心虚吧”
“就是,都说相由心生,姜公子相貌堂堂,绝不会干出那样的事”又有小姑娘叫道。
“就是姜公子枪法超群出口成章,怎么可能惧怕处处不如他的孟公子”
“我爷爷说了,姜公子有状元相,孟公子没有”
“”
奉命要去散一些不利于孟三消息的姜财听了一阵,转身回去帮少爷刷马。准备出门与人理论的赵奶娘也回到里院,感叹道,“泉州人真明事理。”
坐在秋千上的姜留摇摇头,明不明事理不好说,但看脸一定是真的。
“泉州的人跟康安城里的一样瞎了眼,爷早晚要划花了姜二疯子的脸”孟三气得摔了杯子,“再去传,爷就不信没一个脑袋清楚的”
孟平连忙劝道,“三爷,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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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腿都伤了,路都走不了,哪还有正事”孟三踮着右脚站起来,奴骂道,“都是姜二疯子害爷的,爷绝饶不了他”
孟平提醒道,“三爷,您伤的是左脚。”
孟三立刻换了脚,瞪着孟平骂道,“你懂什么,爷两只脚都疼”
您不是脚疼,您是心疼孟平仗着胆子劝说,“三爷,现在不是跟姜枫置气的时候,只要您肯练几日弓箭枪法,到时候入场摆摆样子,三百武举中就会有您的名字。若您连场都不入,回康安后老爷追究起来”
“若姜二疯子没来,爷不下场都能中举”孟三又骂了一顿,一阵正经道,“爷若摆摆样子就能中举,姜二疯子回去后定会嚷嚷得康安城尽人皆知,说不定他还会跑去皇宫,在万岁面前叨叨。若万岁要查,咱们花钱疏通考官的事绝对瞒不住,所以爷不入场,是为了大局不只爷不入场,爷还要让姜二入不了场”
见三爷铁了心,孟平也不敢再劝,只盼着回到康安城时老爷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
日子一天天划过,转眼便到了八月初十,泉州衙门验过家状和保状后,开始给士子们下发印着衙门印章的凭证的日子。有了这份凭证,姜二爷就可以赶往福州了。
八月二十日,福建路六州两军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