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里的哥哥忙碌,没顾上看。等她过后想起来时,姐姐已经让王恪把账册带回去了。姜留倒背小手,摆出很厉害的小模样,“记住笔画很多的字,才算厉害”
能念出、写出别人不认得的字,的确很厉害很聪明。姜慕燕立刻点头,“那就让王恪把账册送来,咱们一起认。”
姐姐对变聪明,异常执著。姜留弯起眼睛,“要细账和总账,近三年的都要。”
第二日一大早,王恪便提着两摞账册来了,“近三年的账册遗失了一些,这是铺子里能找到的,小人都带过来了,请两位姑娘过目。”
姜留让书秋和书夏把账册抱到书房,开始埋头整理,想知道过去三年中,王家两位舅母从铺子里拿走了多少东西。
不同于现代用复式记账法记账,大周用的是单式流水账的方式,姜留看了一会儿,就皱起了小眉头。
两个店铺三年内的月账一共缺了十三个月的,取来的这些账册只笔体就有八种,整齐潦草皆有之。除了潦草,账册上的货物价格也不对。去年十月,正是姜留认真考查康安城东西两市货物和物价的时候,她分明记得当时上等粟米价格是二百四十文一斗,雪霞晚账册上去年十月进的粟米,却是三百八十文一斗
姜凌散学归来,见妹妹趴在桌边皱着小眉头,凑过来问,“妹妹在做什么”
“哥。”姜留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哥哥坐。
姜凌把椅子挪到妹妹身边坐好,看着桌上的一本本破损的账册问,“妹妹看这些做什么”
在哥哥面前,说话多慢都没关系,姜留一点点地将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姜凌明白了,眼睛亮亮地问,“查清之后,妹妹想怎么办”
姜留如实道,“查清楚,然后把铺子要回来。”
姜凌不解,“铺子本就是你的,想要回来就要回来,不用查这些。再说你查清楚了,王家人也不会照账还银子的。”
姜留点头,但是,“弄清楚,总会有用的。”
不过这些账册是假的,想要弄清楚,还得找到真账册,这个难度有点大。
妹妹说的话,在姜凌这比圣旨还好用。姜凌立刻道,“对,算清楚,早晚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如果父亲不去讨这笔债,哥哥去”
“哥哥,留儿有一个办法。”姜留琢磨出了一个不错的办法,眼睛都变得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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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也眼睛亮亮的,“什么办法要哥哥做什么”
姜留勾勾小手指,姜凌的脑袋凑过来。听妹妹嘀咕完,姜凌算了算日子,“那得抓紧时间,否则来不及了。”
时间的确有些紧迫。姜留去跨院找姐姐,问她一件事,“姐姐,外婆的寿辰是什么时候”
“二月十一,咱们该给祖母准备什么寿礼呢”姜慕燕说着自己的计划,“我想给祖母弹琴听,还想给祖母做一条新的抹额。”
比起针线十级、古琴也有二三级的姐姐,姜留完全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不过一个计划逐渐在她的脑袋里成型,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姐姐的时候,姜留又问,“孔家和孟家的人也会去吗”
姜慕燕想了想,点头道,“外婆今年是六十整寿,就算因为国丧不能搭戏台,孔家和孟家也得给外婆送寿桃。”
寿桃是用面做成的惟妙惟肖的大桃子,康安城贺寿必备礼品。六十为一甲子,是整寿,若家里老人过整寿儿女不为其操办,会被人说不孝顺。王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所以就算因为国丧一切从简,也一定会为外婆操办,姜留放心了。
“咱们初九去学琴回来时,一定要记得买寿桃,这个得写下来。”姜慕燕立刻提笔记下这件事。
雅正夫人这半年有三波学生,每逢一四七入宫教公主、二五八去邑江候府、三六九在琴行教姜家姐妹,安排得满满当当。
姜留提醒姐姐,“姐姐可以做抹额,但不能弹琴。”
“为什么我的琴弹得很好,夫人也夸奖过。”姜慕燕很想弹。
姜留给她分析,“咱们十几个人一块学,姐姐弹得好,其他人会难受。”届时,王家、孟家和孔家凑在一起,姐姐弹得越好,越显得她们的姑娘笨,她们会高兴才怪。
妹妹一说,姜慕燕也想到这一点,虽然心里失落,但还是点头道,“妹妹说的对,我不弹了。”
姜留笑着,“等没人时,姐姐弹给外婆听。”
姜慕燕立刻眉开眼笑,“好,等妹妹的手好了,咱们一块弹给外婆听。”
姜留点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段日子每天早晚去池塘边看姜三郎鬼哭狼嚎,姜留居然觉得身体一天比一天轻快,好像真的要康复了。
如今是正月二十二,时间紧迫,姜留只争朝夕。每日除了陪爹爹说话、陪姐姐弹琴、陪哥哥散步、看三郎耍猴外,姜留就以各种借口,让鸦隐带她出门,去转首饰铺子和作坊,她想找精工巧匠制作甲片。
姜留在现代时很喜欢美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