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彭泽出院的这天,助理还是偷偷给楚絮打了个电话。
“曾先生说不用告诉你,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他回家了吗”
“到家了。”
楚絮站在窗台旁边,“还是不肯见我”
“曾先生醒了后就吩咐了,说不见。”
说到底楚絮什么都没做,可曾彭泽每次受伤,却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蒋修知进来时,见她正好挂了电话。
“谁啊”
“没谁。”
蒋修知看她情绪不高,便有些猜到了,“曾彭泽”
“他今天出院了。”
蒋修知几步走到她身边,“我跟你一起去探望下。”
“你”别开玩笑了。
“有什么不对吗”
“他要看见你,会气死的。”
“说句对不起是应该的,可能就是因为我的醉话连篇,萧子翟才去动手的。我总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楚絮面上有些犹豫,“假如他说话有点冲,你能受得了吗”
“我既然说了跟你去,有什么是受不了的”
他能去道歉,自然是最好的,他也确实应该去。
蒋修知还去商场买了一堆的营养品,尽管楚絮觉得浪费,曾彭泽也不可能吃,可蒋修知说了,上门不能空着手。
搞得这两人感情很好一样。
楚絮来到曾彭泽所住的小区,往里走时经过一个小花园,她看了眼后,脚步轻顿。
即便曾彭泽是背对这边的,但楚絮还是一下就认出了他。
他坐在轮椅上,旁边的助理一回头,“楚小姐”
曾彭泽推着轮椅便要往前,可这是在草坪上,轮子转不大动,曾彭泽干脆站了起来。
蒋修知看到他一条裤管下空荡荡的,没戴假肢。
曾彭泽拄着拐杖快步往前,由于动作太急促,身子往前跌,摔在了地上,
楚絮赶紧过去搀扶,“你跑什么啊”
“你来干什么”
楚絮拉着他的手臂,将一根掉落在旁的拐杖捡起,“我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生了什么治不了的病。”
“你别嘴硬了行不行瞧瞧你的脸。”
曾彭泽忙要用手捂着,有些气急败坏,“来看我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助理并没有跟他提起过楚絮来医院的事。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被人打了,这是事实吧。”
蒋修知站的比较远,听不大清楚两人在说什么。
他只看到楚絮想拉他起来,但曾彭泽毕竟是个大男人,楚絮显得有些吃力。
曾彭泽摇摇晃晃地,差点又摔下去,楚絮忙让他的手臂扶在她肩膀上。
“把轮椅推过来。”
她冲着助理喊了声。
曾彭泽强行挣扎,蒋修知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拉开了楚絮。
眼看着曾彭泽要摔倒,他握住了他的手臂,“站站好,摔倒了多疼。”
“你松手。”
“楚絮一个弱女子,扶不住你,我来。”
曾彭泽被蒋修知给强行按坐在轮椅上,他没有带遮腿的毯子下来,面色有些发白。
“你把他带过来做什么”
楚絮其实也怕刺激到他,“伤人的事,他想跟你道个歉。”
曾彭泽就跟听笑话一样,“打人的又不是他,他来道歉有用吗”
楚絮赶紧看了眼蒋修知,他就站在男人面前,个头原本就高。再加上曾彭泽只能窝在轮椅上,他显得更加有压迫感了。
楚絮推了蒋修知一把。
倒是说啊。
他冲她看眼,“你先去车上,把东西都拿下来。”
“道个歉而已,我还不能听吗”
蒋修知将手放到楚絮的肩膀上,“你在这,我可说不出口。”
怎么着,他都是要面子的。
楚絮见状,只好转身往外面走。
曾彭泽冷哼一声,等到楚絮走远后,这才抬起眼帘,“蒋少有什么话,直说吧。”
“萧子翟伤你,是他不对,赔偿的事你尽管提。”
“你们决定赔多少呢”
“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曾彭泽嘴角挂了抹冷冽的弧度,“我已经鉴定了伤势,你觉得我会接受赔偿吗”
“曾先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绝对没有威胁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打架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多严重,就算闹大了,顶多也就是赔偿。再加上拘留个十来天,不得了了吧”
“所以我就要接受调解吗”
“他那天还喝了酒,神志不清,我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曾彭泽将手放到腿上,握了下去。
蒋修知目光扫了眼,“你比我还清楚,这点小伤,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