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
怎么可能呢
他但凡只要知道她得了那个病,别说是骨髓了,就连旁人的命他都可以去抢过来。
“不是,我不知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阿列脸皮子都在抖,眼看凌呈羡和夏匀颂好事将成,这不是来破坏又是什么呢
“四少,你别听她胡说,她要是早知道的话为什么当时不找你要等到现在”
“是,是啊”夏匀颂紧挽住凌呈羡的手臂,“她当时就能找你对质的啊”
“对质什么”任苒轻问,“我得到消息的时候,骨髓已经进了厉太太的体内,而我呢,病危,等不到第二个捐献者了。我恨他至极,况且一个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对质的”
“凌呈羡,我当时但凡还有一丁点的活路,我也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任苒就不是个会想不开的人,哪怕身上压着再重的石块,哪怕唯一的出路是要从坚不可摧的石头里钻出一条缝,她都会削尖脑袋磨得头破血流去试一试的。
可没人给她活路,不是吗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夏匀颂紧抱住凌呈羡的手臂,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任苒喊,“你走”
“我走之前想要问清楚夏小姐一句,你的原话是,我只要找个男人睡了,你就帮我联系你大伯,这话要是还算数呢,我现在就去。”任苒也不想再留在这,当众撕伤疤是好玩的事吗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
夏匀颂牙关打架,已经说不出话。
任苒转身就走了,凌呈羡想要跟过去,才发现一条手臂被人拽着。“放手。”
“呈羡”夏匀颂慌乱不已,更用力地圈紧了他的手。“你要做什么别这样,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啊”
“松开。”凌呈羡眼里冷冷的,就连说话的口气都不带丝毫感情。夏匀颂好不容易等到今晚,这感觉就像是做了个世上最美好的梦,可现在却有人强行要将她推醒。
她吊住了凌呈羡的手臂,一步不让他走,原本那样高傲的脸上显露出卑微和祈求,“她就是故意的,你别听她的,呈羡”
凌呈羡将她的手掰开,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
任苒走到门口,拉开门往外走,包厢里的声音原本传不到外头去,可这会门一敞开,司岩清楚听见了夏匀颂的啜泣声,“假的,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司岩眉中心轻跳几下,他看到夏匀颂都快跪下去了。
任苒从他身前走过去,司岩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他进了包厢。
阿列也急出一身汗来,偷偷拿了手机要去通知傅城擎。
“司岩,把门关上。”凌呈羡的声音还算冷静,但语气比平日里更加凉薄和冷漠了,“阿列,手机收起来。”
阿列就跟被点了名的小学生一样,将手机塞回裤兜内。“四少,你不会就这么相信她的话吧”
凌呈羡推开身边的夏匀颂,她跌坐在地上,他松了下手指,原本要给她的戒指盒被丢到了她的身边。“你既然这么想要,给你。”
夏匀颂梨花带泪,拿了戒指盒,生怕它被弄脏,用手掌一遍遍擦拭着。
凌呈羡走到圆桌跟前,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他双手撑在膝盖上,过了会,才将右手手臂放向旁边的桌面。
桌上有喜糖,那是阿列准备的,尽管凌呈羡没把这求婚放在心上,可阿列说不能亏待了未来的嫂子,就得整得和结婚一样隆重。
凌呈羡将喜糖挥到地上,陡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着司岩吩咐。“找人去盯着她,她要真敢跟别人不清不楚的,就把那人废了再带过来”
“是。”司岩转身要出去。
“等等,”凌呈羡再度出声,“找到夏舒雯,把她带过来。”
司岩望了下阿列和另外几人,一个个脸色都奇差无比,特别是阿列,手伸在兜里摸着自己的手机,却不敢当着凌呈羡的面拿出来。
夏匀颂坐在地上,也没人理睬她,她握紧首饰盒,心里又恨又急。
司岩出去后打了两个电话,任苒那边倒不用花心思去跟着,她从这离开后直接回了医院。
至于夏舒雯,想要找她太容易了。
凌呈羡在包厢里等待的这段时间,变得漫长而煎熬,任苒要么不说,一旦说出口的事肯定是真的。
她居然瞒了他这么多年,而且她还去过厉家,甚至跟着厉家夫妇出去游玩过,怪不得她那晚说他抢走过她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凌呈羡手指在腿上掐了下,感觉不到疼和痛,这让他心里更烦躁了。
夏舒雯被带来时,完全没想到要见她的人是凌呈羡。
这会的她身上沾满了风尘气,被带进包厢时神色有点怯,看到坐着的男人时,心里微微吃了一惊。
“四少。”
凌呈羡连眼皮都没有抬下,“当年任苒跳海前,你去找过她”
夏舒雯心里翻涌起惊惧,冷汗岑岑往外冒,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