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外走去。
燕秦不满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啧道“莫名其妙。”
这厢,蔺绥到了七皇子府。
七皇子正穿着练功服在院子里打拳,他最近虽然得了皇帝的喜爱,但并没有多扎眼,依旧做着不起眼的闲差,看两位哥哥打擂台。
蔺绥在他面前现身,他停下了动作,对着蔺绥拱手。
“妙山,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蔺绥没有告诉七皇子自己的真名,只说表字妙山,七皇子便这么称呼他。
“殿下,我要离开京城了。”
“可是所寻之物有了结果”
七皇子知道他在找东西,也想过帮忙,不过蔺绥说那是鬼物,他也就作罢了。
虽然和鬼来往,但七皇子还是不愿意接触太多阴气,平日里也时常用柳枝拍身。
蔺绥颔首,道“此去便不知何时能回来。”
七皇子叹气“那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了,若不是身在皇家,我也想漱石枕流,好不快活。”
“殿下为社稷费心劳力,乃是天下之幸。”
蔺绥和他打官腔,权当他在放屁,七皇子虽然嘴上说着不争不抢,但是同样向往权力。
“我哪里做了什么,只能看看民生,却有心无力。”
“殿下且蛰伏,劳心者治人,妙山虽为鬼躯,也愿为殿下全力以赴。”
蔺绥深谙御心之术,不介意多说几句好听的话。
七皇子听的心里高兴,面上却十分惋惜“妙山玲珑心,寒芒色正,可惜了。”
七皇子有时会畏惧蔺绥的能力,但有时候又会因为他是鬼而放心,毕竟鬼怎么与人争权夺利,想到蔺绥送给自己的那个在帝王身边的美人眼线,七皇子越发开怀。
蔺绥听见他的赞誉眼皮一跳,也懒得多说,把该交代的交代后便离开了。
离开七皇子府,在拐角处蔺绥看见了木簪挽发的白衣道士。
“你来等我”
若一颔首,与蔺绥同行。
蔺绥觉得他有话要说,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若一开口,便直接开口问询。
若一有些欲言又止,握住了蔺绥的手,足尖轻跃,趁着四处无人从一家的飞檐处到了一颗大树上。
此巷名为常青巷,因为巷中有一处开了几百年的常青树,哪怕现在是初春,依旧枝繁叶茂,层层叠叠的枝桠在一块,有人站在上面,从树下往上看,也看不出端倪。
蔺绥挑眉看着他,等着这异于往常的小道君吐露实情,却见若一没有开口,而是抬手解了他的衣衫。
蔺绥这次是真的有些讶然,说“怎么忽然生了兴致”
若一一直很被动,要是他不主动亲密,也顶多拉拉他的手,纯情的很,和恶面截然相反。
若一有些赧然,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他低声道“我想与你亲近。”
蔺绥自然答应,善面有几分像完整的燕秦,虽然恶面也像,但是像的是不同的地方,他都喜欢,自然也有不同的兴味。
而且人的感观如此,对于那些不主动索求的人,有一日他们主动要什么,总是舍得给的。
蔺绥品尝过的为数不多的心柔软的滋味,都来自于燕秦。
虽然树阴浓密,但若一还是布下了空间妙法,他头一回做这种大胆的事,不过他向来无忧无惧,也坦然的很。
满树枝叶轻晃,从树下经过的人只觉得是起了风,这春寒日本就风大,树叶子摇晃又有什么值得惊奇,大家忙碌度日,也没有人突发奇想去爬这棵难爬的粗树。
“小道君,我可不知你还有这样的胆子。”
蔺绥的声音忽地断续,但依旧带着笑意。
若一不答,只叫其他处替自己回答。
从枝桠间探入的微弱的朝曦如同浮光跃金,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
宅子中,燕秦忽然暴动的鬼气让周围的小鬼纷纷逃开,连妙音都有些难以抵抗,和丹殊一起走远了。
燕秦的青丝披散如同浓墨,神色莫辨,手背青筋突起。
“原来是这样。”
“竟然挑衅我。”
他微微仰头,吞咽间喉结滑动。
明明不是自己所为,但一切却真实的好像蔺绥触手可及。
可明明怀里空荡,那儿也是冷冰冰的,偏生脑子和坏了似的,一阵阵地传来感觉。
燕秦舔唇,只觉便宜那臭道士了,不过又觉得让他感受得到又碰不着也有意思,反正他抢不过他。
在又气闷又欢愉中,燕秦阴着脸和归来的若一相对。
若一对他微微点头示意,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
燕秦气的恨不得和他打一架,但又知道蔺绥在这儿他不能恼,只能用眼刀剜着若一,缠着蔺绥去了。
“他的东西你又炼化不了,留着作甚”
蔺绥用脚堵住他的嘴,揉了揉眉心。
还是快点融合吧,一波接一波的日子他可受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