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模糊地说些什么他听不清,看见兄长朝外离去,他跌跌撞撞地跟随,到了一片枯败颓靡的宫墙旁。
红柱绿藤,一片灰蒙里,玄衣格外鲜明。
燕秦发觉自己在轻轻靠近,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仿佛要看见什么
看见什么
方才狠戾的少年太子眼眸潋滟,咬着布料的朱唇艳红。
而转瞬这颓圮的宫墙翻飞成高大宽阔的殿宇,床榻上的少年青丝披散,执书眼眸冷淡地看着他。
他正躺在地上,一双赤白双足踩在他的胸膛间。
燕秦在梦里做了现实不敢做的事,他握住了少年的脚踝。
再往后的事,燕秦便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雀跃与满足,是一个美梦。
翌日清晨,燕秦有些发懵,在听见宝酥进来的声响时连忙喊停,但已经迟了。
“殿下不必害羞,这是正常的,这说明殿下已经成人了。”
宝酥今年二十四,其实已经到了可以放出宫的年纪,但她不放心小主子孤身一人在这龙潭虎穴里,便自愿留下了。
面对燕秦成人的事,宝酥先是有些欣喜,而后又失落下来。
若是娘娘还在,定会将事情安排好,可主子现在依旧在蛰伏,又怎么好去寻那些事呢
“待会儿奴婢找些书给您看,奴婢先去打水给您沐浴更衣。”
宝酥带着笑离开了,燕秦有些面红耳赤,他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不太分明。
思及那日太子的行为,燕秦本想着找些书,但又将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宝酥带着避火图来了,帮燕秦收拾好了床被,叫他看完记得藏好,避免被人察觉端倪。
燕秦才翻看了一下便惊得合上,连连点头。
他小时候读的是论语礼记,最近听的是策论春秋,哪里见识过这种东西。
翻看几页后,燕秦又觉得无味起来,他望着地面发呆,想着昨夜的梦,心里慌乱。
即使他对亲情淡薄,但也知道那是他不该梦见的人,可偏偏那样欢喜。
燕秦按着心口,眉心微皱。
他从钟毓宫遥望东宫,明明距离不远,却难以跨越。
午时过后,燕秦打算去寻蔺绥,反正太子哥哥说的是昨日不想见他,今日又未必。
去的路上,他碰见了七皇子。
他们有一段时间未相见了,听说七皇子起了疹子,御医说不能见风,七皇子便许久没出月华宫,他出来时燕秦又正巧在钟毓宫或者东宫里待着,细数一下,也有几月未见。
“五哥去找太子”
七皇子想到在病中听到的事,心里撇嘴。
若不是那次落水这傻子不说实话,太子怎么会帮他,有些人傻了都惹人厌。
燕秦点头,他心里藏着事,心早就飞到了东宫,无暇和七皇子多言。
“想来痴儿也会攀高枝,但五哥你也不要太惹人烦了,太子哥哥的耐性可不好,若是惹恼了他,你就算在他殿前跪上一夜扮那奴才作态也没用。”
这便是明晃晃地讥笑了,昨日东宫发生的事情,今日他便知晓了。
燕秦沉下了脸,心想着太子该整治一下东宫的奴才了,且他心里有些不大舒服,虽然太子是他们的兄长,可他听七皇子这声太子哥哥怎么如此刺耳呢
想必是七皇子不是诚心诚意,听着阴阳怪气。
“我和太子哥哥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燕秦翻了个白眼,还没忘记要装傻,对七皇子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地跑了。
七皇子还没来得及反驳,看着燕秦跑远点身影,气的跺了跺脚,不过他又想到什么,哼笑了一声。
燕秦小跑到了东宫,却被宫人告知太子不在宫内。
“御花园的菊花开了,皇贵妃邀请后妃和皇子们赏菊品蟹,太子殿下方才赴宴去了。”
燕秦点了点头,难怪刚刚七皇子从那条道上走,想来是下了太学去往御花园。
这要是以往他都不会去,之前烧坏了脑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趋利避害,但如今不同往日,倒是可以去瞧瞧。
燕秦径直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他到的时候,已经开宴了。
皇帝坐在主桌,身旁是皇贵妃,次位坐着太子,太子一旁是庆王,皇子们坐在太子那一列,妃子们便坐在另一列。
燕秦进去时,恰巧听见皇贵妃开口“太子殿下年纪也不小,十六也该娶妻生子了,只是姐姐去的早,未曾有人操办这些,如今臣妾代掌凤印,不若由臣妾为太子相看相看”
后位悬空,皇贵妃代掌凤印,月妃德妃淑妃从旁辅佐。
话音一落,大家便瞧见太子神色阴沉下来。
蔺绥正想开腔嘲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