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富年也察觉到了何翠一直盯着自己,她的目光跟狼一样让他有点害怕。
感觉自己在何翠的眼睛里像是一块肉,是一件食物,这种感觉让人战栗。这好好的一个年轻姑娘,为什么看着男人的眼神是这样的
阮富年只能避着她的目光。
何四看到朱婶子要在这里等着阮娇烟,顿时就不高兴了,他们这一次过来是有正事的,现在这么一个外人呆在这里让他们怎么说话
“你是邻居的有什么事情可以晚些时候再找大丫说,不用在这里等着吧,你先回家去,我们有正事要谈。”何四直接就对朱婶子说着,那神情那语气,就跟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朱婶子本来还觉得多少有点儿不自在的。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别人家里有客人不好留在这里听
这不是因为唯安的恳求吗
但是现在看到何四这样的作派,她反倒是觉得自己的那点儿不自在都消散了。对上这样的人,她有什么好失礼的对方也不守礼啊。
“我懒得再跑一回,就在这里等着娇烟,应该不碍你什么事吧”朱婶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一个外人呆在这里干什么”何四没有想到朱婶子会这么怼自己,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那还真不好意思,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这个近邻呢,天天都到阮家来唠嗑,阮家的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你管着着我”朱婶子翻了个白眼。
“你”
何翠看到朱婶子这样也觉得心里不高兴,刚才这妇人是从东屋出来的吧陈氏是不是还在东屋里装死还是说真的病得起不来身了但是朱婶子是从里面出来的,那说明她跟陈氏关系好,刚才是在跟陈氏聊天吧
跟陈氏关系好的,那就应该划到她不喜欢的人的范围里。
“我说你这个人脸皮咋这样厚呢我们有事谈你没听见啊你一个外人好意思在这里听吗”何翠也帮着叔父怼起朱婶子来。
阮唯安听到这里就不乐意了,“朱婶子话没有说错,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两家关系好,她不算是外人。”
“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呢大人说话你一边呆着去”何翠一见陈氏的儿子竟然敢跟自己顶嘴,一下子就忘了刚才何四跟她说的话,让她要装着温柔守礼,她一步上前就去推阮唯安。
以后她就是阮家三个孩子的后娘了,后娘哪有喜欢前头生的孩子的反正她现在看到阮唯安就觉得讨厌,要不是叔父说这破孩子以后可能考上秀才,她都想把人卖掉换银子。
阮唯安没有想到何翠会来推自己,本来大家好好地说话,哪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他没有及时避开,可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被大姐教着要运动要训练,身体和反应还是比较灵活,险险地就侧了侧肩膀,身子往旁边扭了一下。
“啊”
何翠本来眼看着伸手就要推到他的肩膀了,突然手落了空,一时收不住势,身子就朝前面栽了下去。
堂屋这一角,旁边是放了一个小斗柜的,她这么栽过去,额头就咣一声正好撞到木斗柜上,疼得她尖声叫起来。
“年哥,我额头好痛”
朱婶子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真的长了见识,谁喊谁呢
年哥
阮唯安在看到她撞过去的那一瞬间本来是想要伸手拉住她的,但是何翠刚才伸手来推他的力道用得不小,他只急着避开了,再要去抓她已经来不及,听到她咚一下撞到斗柜上,他还担心放在柜上一只缺口小陶花瓶掉下来呢。
这个是姐姐喜欢的,春天来的时候她还会去摘些野花回来插摆,说是要让娘不能出门也能闻到花香。
以前家里穷得叮当响,这个小陶瓶虽然缺了口,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可贵的。
所以紧要关头阮唯安还是选择一把抓起那个小陶瓶抱在怀里。
何翠看到了他的动作之后更是生气,一下就往地上坐了下来,仰头看向阮富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又叫着他,“年哥,你看看他”
阮富年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句年哥是在喊他,这姑娘他压根没啥印象了,还不知道是谁呢,但是莲花村那边也绝对没有什么人以前喊他年哥的姑娘啊。
何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侄女这蠢样,他都没眼看。要喊年哥没问题,但是用这样的大嗓门喊出来,那简直就像是在屠夫在招呼着“年哥要开始杀猪了吗”
气势十足,哪有半点儿楚楚可怜
阮富年看她这样子能够有半点心疼才怪
“翠啊,你起来”何四冲何翠瞪了一眼,好端端地坐上干什么怎么着也应该是往阮富年的怀里扑才对啊。
气死人了。
“叔,我撞到头了,好痛啊,现在头好晕,起不来我要年哥抱我到屋里好好休息休息”何翠又继续冲着阮富年“含情脉脉”。
阮富年吓得立即就退了好几步,跟她离得远远的。
太可怕了她这是在说什么话
朱婶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