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唯安觉得从书局出来之后父亲就有一点儿神不守舍的。
他心内暗暗提高了警惕。
等和阮娇烟欢欢会合了之后,他找了个机会跟阮娇烟说了。毕竟只是个孩子,刚才在书局他也没有想到就那么一会儿时间,已经有人跟阮富年说过话了。
他只想着看好父亲,不让他去赌坊就行。以前欠的那五十两是已经还清了的,他也就没有想到还能有什么后续,更没想到赌坊的人还一直时不时去稠香楼那里守株待兔,一直就没有死心。
阮娇烟听了他的话之后看了父亲一眼,发现他正在出神,走路都没看,差点儿撞到了一个路人,欢欢正拉住他跟他说着什么话呢。
果然是有些神不守舍。
“你们有遇到什么人吗”
“没有啊。”
“那有没有经过如意赌坊还是别的赌坊”阮娇烟又问。如果看到了如意赌坊,也有可能又会勾起来那种刺激。
赌徒是真的很难戒掉的。虽然过去这么一段时间了,她也还不敢完全放下心来。
“没有,”唯安很是肯定地说,“姐姐跟我说了如意赌坊的方向,我们就没往那边走,而且爹是从书局出来才有些不对劲的。”
“我知道了,我们多看着他点。”
阮唯安点了点头,他也看了看父亲,有些担心。现在只希望父亲能够好好的,可不要又有了什么不好的念头,也不要去什么赌坊,否则他相信大姐不会再给他机会,也不会再原谅他了。
他一点儿都不希望这个家就这么散掉。要是父亲出事,娘也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到时候这个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家就会毁了。
一时间,唯安小脸有几分沉重。
阮富年走着走着回头看了唯安一眼,见他垂着头兴致不高的样子,不由得想着,唯安会不会也是因为想到他们家没有那个条件能够支持他去好的书院,所以才这么情绪低落了
在去书局之前他还好好的。还是说,在书局看到了那么多想,而他们只能买三本,觉得心情不好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没钱闹的啊。
如果他们家有钱就好了。
阮富年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打手跟他说的话。
他们去了稠香楼,秦掌柜一见到他们顿时就乐了起来,“我就猜到你会带着家里来到这里来吃饭,就是嘛,不能跟咱们客气。”
虽然他们这里的东西不便宜,但是他们关系好,稠香楼肯定会给算少些饭钱的嘛。他还怕阮娇烟觉得这是占稠香楼的便宜所以不来呢。
“秦掌柜,稠香楼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了,难得我们一家进城,当然是要吃一顿好的,我之前没先说出来,也是不想麻烦你先给我准备太多东西啊。”
阮娇烟是真没想客气的,稠香楼算少她点钱可以,她接下来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但是要先说了,秦掌柜专程为他们准备了一大桌菜那就不好了。
“你呀。”秦掌柜无奈地虚点着她笑了笑。“对了,等会儿我们少东家过来,指不定得让你用那个玉米粉给他弄点什么,你赶紧先点菜吃饭,免得他来了之后你就不能好好吃饭了。”
“哈啾”
马车上的邵景昀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邵景秀冲他做了个鬼脸,“小哥,肯定是那些被你伤过心的姑娘在骂你。”
“胡说八道,你哥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不会在外面乱来,什么时候伤过人家的心”邵景昀点了点她额头,“倒是你,我说了这次来稠香楼是有正事的,你非要跟来。”
“你哪有什么正事,刚才晚饭你就借机溜走说没有胃口,我猜你就是在稠楼香备了什么好吃的。哼,小哥我告诉你,独食易肥有好吃的你休想甩开我。”
所以她就是很聪明地跟上来了。
邵景昀摇头失笑。
他能说什么能说还真的是被她猜对了吗虽然还不肯定阮娇烟会不会这个时候过来,也还不知道她答不答应做那些东西,但只要她来做,他就相信应该会是美食。
后面有马蹄声由远而近。
邵家的车夫把车往边上赶了赶,想为后面的人让路,但没想到那一人骑马到了旁边就停了下来,与马车并驾齐驱。
车夫有点讶异看了他一眼,认出了他,正要开始,来人却突然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锐利的目光向前面正走向稠香楼方向的两道身影看去。
那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马车,这城里马车来来往往的,也没有什么稀奇,而且他们说话的声音又不大。
“姓阮的到稠香楼了,应该是吃饭,我们得把人盯紧了别让他跑掉,等他吃完饭出来跟着到客栈,要是他没出来,咱再进客栈找人去。”
“王老爷说了,务必要让那个姓阮的上钩。”
骑于骏马上的人把这两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习武的,内力深厚,所以听力也要比别人好很多。
马车里的邵家兄妹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