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真的是急了,推开了丁苦菜飞快地拽着牛车就跑,丁苦菜急得脸色大变,狠狠地一拍大腿追了上去。
“陈平你给我回来你敢卖咱家牛车,老娘就打断你的狗腿你回来老天爷啊,不让人活了啊,阮娇烟你个狐狸精,你爹欠的赌债,非要勾着陈平替你们还”
陈平赶着牛车在前面跑,丁苦菜汲着破布鞋地在后头追赶着,一边追一边扯着喉咙大声嚷嚷,不少人都出门来看了,把丁苦菜的话听了进去,神情各异。
周婆子在门口扫鸡粪,一把拽住了丁苦菜,“干啥呢阮富年真的又赌输了欠了多少银子”
“五十两那个挨千刀的真是败家”丁苦菜下意识回了话,然后才反应过来是一直跟自己不对付的周婆子,立即又冲她呸了一声,甩开了她的话,骂道,“关你屁事想听热闹自己问去”
但是她刚才那一句话已经让不少人听到了,大家都嘶地倒吸了口凉气,五十两
阮富年可真是敢赌
他们这村子里也难找出一家随便能拿出五十两银子的来而阮家几乎是最穷的了,阮富年竟然敢输了五十两
“看来这一次阮家是要散了啊。”
“可不是陈氏都买不起药了,这下不得被气得一命呜呼了”
“可惜了娇烟和欢欢那姐妹俩了,都挺勤快懂事的,惨就惨在摊上了个病痨娘赌鬼爹啊,姐俩都卖了都换不回五十两”
“这也难说,娇烟那丫头长得好姿色,进京找个员外,卖去当小的,说不定人家老爷愿意出五十两。”
村子里说各种话的都有,也有不少人同情可怜阮娇烟姐妹俩的,但愿意伸出援手帮忙的还真没有。大家都穷,都挤不出几个闲钱,谁能帮这种忙
丁苦菜怎么都追不上陈平驶去的牛车,又气又急,急得连那头老牛都骂了起来。
“别人家的牛都是慢吞吞边啃草边走,你这死牛,尾巴甩得欢,蹄子跑得急,难道你也被阮娇烟那狐媚子给勾了魂不成”
旁边听到的村民听得轰然大笑。
“铁生家的,你这嘴早晚得被人拿破鞋底打肿”有的婆子也听不得她的嘴这么臭,忍不住地骂了一句。
但是阮娇烟在他们这里出了名的娇美也是真的,这村子里有少年郎的,哪个没有为阮娇烟那丫头脸红心燥过
丁苦菜呸了那婆子一声,眼见着追不到自家的牛车了,一转身就朝着阮家奔去。
阮娇烟在陈平跑开之后追了几步没能把人叫住,家里现在也是离不了她,她也顾不上陈平,又转了家里,看到阮富年正蹑手蹑脚地去拿起一把扫帚,对上了她的目光之后,对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阿娇,爹,爹去扫院子”
阮娇烟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然后就是一阵无力感。
“现在您还顾得上扫院子您就不怕院子扫到一半,赌坊的人就来抓我了”
她现在真的是有些疑惑,前世她昨天自卖自身跟着管家去了林府之后,家里到底是怎么度过这一次的阮富年是不是也欠了五十两最后这五十两到底是怎么还上的还是没有还上
她爹前世就在这一年内没了性命,跟这笔赌债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