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收回宝匣”吹箫人喊道。
黑蝎回首望了眼从黑暗裂缝中冒头的巨兽,赤火红光映了漫天,她急出一段咒令,宝匣飞回到了手中,同时祭出一枚传送石,化作门扉,“走。”
啪,水麒麟的巨掌在门扉前落下,拍住二三半蒙面人,却还是叫他三人跑了。
没了宝匣,这道裂缝迅速扩大,剥落出狼藉焦黑的废墟,敛微感应到空间波动,匆匆看了看巨兽庇护的湛长风,跟巫非鱼道,“你守着。”
说完追着空间痕迹而去。
巫非鱼落下身形,环住摇摇欲坠的湛长风,手不知道该放哪里,任意一处摸去都是满手血,尤其腹部还有一道专横的力量在摧残她的身体。
“吼嗷呜”巨兽不断缩小,化为雪白一团,蹒跚着奔向湛长风,结果摔了倒栽葱,没有再爬起来。
湛长风将一枚留影石塞给巫非鱼,无力说话,轻微一动,血就往上涌,咳不尽似的。
“你真行”巫非鱼不知气谁怒谁,瞥完一眼,冲赶来的叙鞅安在常喝道,“让余笙游不悔来”
她顾不了其他,环着湛长风,捞起小狐狸,纵光驰入月牙湾的楼院,当务之急是给她们治伤
水麒麟相随而往,喷出一道水光,封住了楼院,隔绝了探寻的众修士。
东临王脸上火辣辣一阵痛,瞧这满地破败的架势,显然打了有一段时间,而和这里隔了不到十里的他们竟一无所觉
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这王族园林的守将都干什么吃的
园林守将已经惨白着脸到他面前请罪了,喝问之下却说什么也不知道。
东临王扫视一圈,看到升丰真君,“真君,刚这守将说凛爻侯为试药一事携平云派的人过来,怎会出了如此变故”
升丰真君按落云头,镇定从容地答道,“当时凛爻侯不承认是药膏之故,借了房间施法,欲召魏一舟的地魂回来,我等不便打扰,回了居处商研病例,后我与华医官入宫借阅有关神识丹药的典籍,唉,亦不知为何,会发生这等事情。”
旁边的东临医官佐证了他的话。
“凛爻侯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强大的仇家,竟潜到东临腹地来杀人了。”景耀王话意深长,云曜在东临失踪,凛爻侯在王族园林遭袭,东临到底是太弱了,还是幕后黑手
东临王不愿回他的话,也不愿让人在这里围观,沉声道,“斗法暂且停一天,请各位回居所歇息,事情未水落石出前,还请不要随意走动。”
有人能在他的王都中搞出这种事是他从未想过的,他狂压着怒气,就仿佛家中被随意出入翻找,还找不到蟊贼,暴跳如雷又难堪。
转身回到宫中,面对自己的臣属们,他就没那么好的脸色了,严词厉色训斥了好一通。
一个时辰后,整座王都都被封锁起来了,天君大能亲自坐镇,监察四野。
月牙湾楼院
巫非鱼给自己施展个清洁术,将房门关上,边上等候的润言真君问道,“可有大碍”
“没什么大碍,就是骨头断了些,筋脉脏器损伤了些。”
“”这叫没大碍
“倒是小狐狸用力过猛,可能会伤到根本,我要去找点药材回来,这里麻烦润言真君看着了。”巫非鱼按按眉心,强打着精神去寻药。
湛长风醒来时已是天黑,屋子里幽静黑暗,仅窗户隐隐发白。
她魂力枯竭过头,醒来的时候原以为自己会头疼欲裂,伤及神魂,却没想到虚虽虚了点,还算舒适,忆及昏沉时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围绕着她,料想是巫非鱼出的手。
微弱的呼吸声在屋中浮动,湛长风撑起身子,踱到西边的小榻上,白狐卷成了一团,还在昏睡。
湛长风在榻边坐了一会儿,勉强调出养护灵台的金莲放进它体内。
门轻轻开了,敛微感应她已醒,走进来掀开了八角灯上的黑罩,照明石的光点亮了屋子,“你感觉如何了”
“无碍。”她身上的伤看着严重,实际没有伤到根本,巫非鱼帮她接骨续筋后,不出十日就能调养回来。
她慢慢站起来,走回了自己的榻,敛微抱臂在旁幽幽看着。
湛长风莫名觉得她在嘲讽自己。
敛微等她盘坐在了榻上,正色道,“这几个人是用传送石逃走的,传送石的那端在界门山附近,我追过去时已经没有影子了。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湛长风引着元气过周身,缓解疼痛,边将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川断能请出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出乎她的意料,而升丰真君跟他是前辈友人,还是某种利益体,也值得人深思。
可惜当时她没能听到这两人的谈话。
“你什么时候和川断有了那么大的仇,让他污蔑了你的药膏后,又叫来生死境神通强者来杀你”
湛长风坐得不怎么舒服,身子微倾,一只手肘支在了膝上,“我觉得他个人没能力做出这种事来,他背后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