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轻重适中,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恪守礼仪气度极好的人。
然而一众先生如临大敌,以白峰明山最紧张。
明山先生道,“我已经给她书库的钥匙了,想知道什么都让她自己去查,应当不是来找我的。”
“我早就甩给其他人了,也不是来找我的。”
教万兽图鉴基本药理的两位“其他人”横了他一眼。
宣诃事不关己专看热闹,笑着道,“进来吧”
慢慢地,她的神色变得凝重,瞧着走到她面前的学生,先发制人,“易湛啊,你的坐忘习得极好,我决定让你现在就通过这门课程,也好有更多的时间去学其他,你看看你,每天跑来跑去多累啊。”
湛长风很严肃地望着她,“我还存有疑虑,想请教先生。”
宣诃先生突然有点忐忑,“那你问吧。”
“入静是澄神静虑进入有意识的练功境界,冥想是净化意识,达到无垢的超脱之境,而坐忘,仅仅是抛弃自己的形体耳目摆脱思与想的束缚吗”
宣诃沉思良久,道,“是与不是,得由你自己去感悟,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坐,心不动如故,忘,形都泯故,坐忘者,定心也,让你更深层次地把握自己的生命意志,还真以契大道,而非逃避现实。”
“坐忘固然是一种内修方式,但若将它仅仅当做修炼的工具,那就太粗浅了,只是其中哲理复杂非常,每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我也不能说尽。”
湛长风问,“那先生理解的坐忘是怎么样的”
宣诃指着窗外,“刚刚有只鸟飞过去了,看见了吗”
“看见了。”
“那就让它过去吧。”
宣诃的坐忘投到现实里,就是一种心无挂碍的状态,走过的路不用去回想,闻过的花香不用去留恋,回归生命原始,让心灵长河静静流淌。
湛长风很受教,她只是将坐忘当成了如入静一样的内修方式,并未真正理解实践它,所以她坐了忘了,一点也没体悟到不同。
“谢先生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