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要去请四小姐和她那位朋友过来”侍卫低声道。
岳昆瞧了眼和岳阑珊说笑的少年,摇摇头,“这样反而不美了。”
他还没老糊涂,君子院弟子的身份代表一种潜力,当做一条长期发展的线倒是极好的,却不能助他解决当下困境。
锣铛铛响,擂台上盘膝调息的铁盾站了起来,目光盯向岳昆这方。
裁判喊道,“第四次擂台即将开始,请挑战者上台”
岳昆望了望校场出口,连个人影都没有。老二在搞什么
玉珏是李瑁差人送来的,说是有事可前往那个地方求援。岳昆也是看出了玉珏背后代表的价值才选择上李瑁这条船。否则帝都离煌州那么远,要他冒着覆灭的危险在易裳眼皮子底下称王,不是找死吗
裁判催促了几声,岳昆指了个后天大成上去,“尽量拖,别和他正面杠。”
岳烈道,“要不要让埋伏在猎场的先天过来”
“不行”第一第二场比斗都是为了削弱赤血军的实力,等他们进入第三场早就设好陷阱的田猎,才能快准狠地将其一网打尽。
但他认真预估了赤血军的力量,却没算到他们还有数个先天,以至于到现在,他们都没被消耗多少。
若是没有这几个先天,一切就都好办了。
岳烈现在的境地实在不尴不尬,难道要他规矩地弄完军演,然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欢迎赤血军入主
哪能甘心
岳烈摸出一封信,“大伯你替我办件事。”
虽然岳老二已经去联系了,但如此时辰都没回来,恐怕出了什么岔子,他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岳老二身上,只得遣岳烈跑一趟。
这封信不是玉珏这样的信物,却是他和李瑁的亲笔往来,那人看到应当会有所反应。
后天和先天差着一个境界,再如何躲,都不能次次好运地逃过先天的攻击。
且这后天躲得太狼狈了,场外之人全都唏嘘不已,连大别军里的士兵都想丢臭鸡蛋了。
正面杠啊,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尊严
“肃静”岳昆刚朝大别军喝完,那后天就灰头土脸地滚下来台。
三千赤血军长枪顿地,气势恢宏,“赤血英魂,佑我袍泽,寸土必争,保我山河,横刀立马请君侧,万古烽火我先开”
铁盾在军人们的高喝声中,热血涌上心头,“对面的儿郎,可还记得你们手中举着谁的旌旗承的是谁的番号守卫的又是何方家国”
殷朝的军队,除了诸侯私军外,大部分都是常备军,将领是流动的,所以荣誉在整个军队,在承载的番号。
但是此时,大别军沉默且混乱,少有的几声响应在纷杂声中低弱下来。
零贰脸色冷硬,“别,从冎从刀,别觡伸钩,剔敌血肉,而今却连自己番号的宗旨也喊不出来,当废。”
岳昆还不想在这时撕破脸皮,怒不可遏地吼道,“干什么吃的,喊回去”
稀稀拉拉地声音响起,重来了几遍,才统一成完整的口号。教对面的赤血军鄙薄不已。
观礼台上的何云天轻佻地点评道,“一方瞎吼,一方气弱,都是些什么玩意。”
岳阑珊不服气,“云天哥哥,虽然你可能见过大场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这样说爹爹的军队。”
少女嗔中带娇,颜色喜人,何云天连连讨饶,“我口不择言,还请岳小姐原谅。”
“下不为例。”岳阑珊故意板起脸应声,下一秒破功和何云天一起笑起来。
歇了会儿,岳阑珊忧愁道,“这些外来人如此厉害,爹爹恐怕要输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不了重头再来。”何云天安慰道。
“云天哥哥你有所不知,如今神州大乱,诸侯并起,四处兵戈,唯有煌州在爹爹的镇守下安定如初,但现在那帝姬却要来抢夺煌州的兵权,着实让人心寒。”
何云天心里觉得好笑,这煌州原不就是殷朝的吗,你父亲只是个被任命的将官,还真当军队是自己家的了。
什么寒心,分明是野心。
他脑筋一转,煌州确实是个好地方,如果他何家能在煌州站稳脚跟,待他日遇水成龙一提拔,说不得就是神州大地上的豪强,也算是他对生养家族的馈赠。
不过现在岳昆和帝姬相争,非出头的好时机。但
岳昆不像是猪脑子,此时近乎明目张胆抗拒殷朝来使,定是有后手在,也许他能捡个漏。
“阑珊妹妹说得极对,黎民颠沛,皆殷之过,易家实非良主。”
岳阑珊心道,男子最迷人的样子莫过于指点江山,此话当真没错,“云天哥哥果然见识卓绝,叫小妹敬佩。”
两人闲话下来,擂台上已经比过三场,大别军输了又输。
还剩最后三场,若岳昆依旧叫后天上台,必输无疑。
岳阑珊看到岳昆的神色,也没那么大的心跟何云天谈天说地了,紧张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