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轻轻地呷了一口热茶,抬头瞥了一眼陈经邦道“公望,为师听说你家里最近十分的热闹呢”
“师相,他们都知道弟子相随在师相身边,故而才过来想要巴结弟子,其中有几位六部侍郎亲自登门,弟弟子着实不好拒之门外”陈经邦的额头当即冒起虚汗,便是急忙进行解释道。
尽管他现在仅仅是小小的正七品翰林修撰,但凭借着他跟老师的亲密关系,哪怕是六部尚书都不敢轻视于他。
至于巴结他的官员可谓是络绎不绝,若不是他有着很强的原则,恐怕早已经被这些官员所攻陷了。
林晧然捏着茶盏子轻泼着茶水,却是认真地询问道“你可还记得你的师公在西苑门前对你们的教导”
“师公当年用轿夫湿鞋来教导弟子等人,弟子至今不敢忘”陈经邦想起那位令人钦佩的师公,当即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晧然又是轻呷了一口茶水,而后抬眼询问道“甘肃巡抚周幼清昨晚托人给你送来一份重礼,可有此事呢”
“师相,他他是师相的同年好友,弟弟子不好拒绝,但只收下了一个玉如意”陈经邦的眼睛一瞪,而后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一直以来,他都谨记着自己的原则,并没有收下任何官员的重礼。只是甘肃巡抚跟自己老师是同年好友,昨晚实在不好拒绝,故而折中收取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玉如意。
林晧然知道陈经邦此次破例收礼并不是因为贪念,而是这种很难避开的人情世故,但还是认真地告诫道“你的鞋子一旦脏了,便会跟那个轿夫一般,将无所不至矣此次算你不慎所致,但望你今后不要将师公的话抛之脑后”
“弟子愧对师相和师公的教诲,今后定不敢再犯”陈经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即便是跪下跪了三个响头道。
林晧然将茶盏轻轻放下,便是对着敲破额头的陈经邦吩咐道“起来吧你去将陈尚书叫过来”
“弟子遵命”陈经邦隐隐感觉到甘肃灾情并不一般,便从地上站起来恭敬地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