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使了一个眼色。
小凤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而且混迹青楼早已经懂得察颜观色,却是当即端起酒杯送到林润面前娇声道“爷,你喝酒”
林润的眼睛闪过一抹不悦,只是看到小凤送到嘴边的酒杯,便是自然而然地喝了酒,仿佛能够浇灭自己胸中的怒火般。
经过小小的停顿却是缓和了气氛,林润这才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徐少卿,元辅大人叮嘱之事,我自会认真地操办”
其实他何尝不想尽快完成徐阶的任务,只是到了苏州才发现联合商团的水有多深,像苏州联合钱庄几乎囊括了苏州城所有头部乡绅。
“如此甚好,我定会如实写信禀告我父亲”徐璠却是自我感觉良好,故意搬出自己老爹骄傲地道。
徐瑛不想这酒桌的气氛过于僵化,当即端起酒杯道“巡抚大人,我在京城之时,我父多次提及于你,言你有胆有谋乃我大明真英雄也,我敬你一杯”
“呵呵我倒亦是听元辅大人提及,言你跟他最为相像”林润心中当即暗喜,亦是对着徐瑛温和地回应道。
坐在旁边的小凤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位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正是应天巡抚林润,那个让严嵩家破人亡之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徐璠自以为时机已然成熟,便是给旁边的心腹递了一个眼色,却见心腹将一个精致的箱子放到林润面前。
林润见状,显得明知故问地道“徐少卿,你这是何意”
“海瑞始终是我徐家的心腹大患,而今欲试行刁民册,还请若雨兄能够上疏一本这上面有我最近搜集海瑞的十大罪状,待到事成之日,我徐家必另有厚谢徐璠望着林润的眼睛,显得真诚地恳求道。
在他回到松江老家以来,虽然海瑞一直表现得很算本分,但他却不打算给海瑞机会,却是希望将海瑞送走。
正是如此,此番对林润进行宴请,便是想要借林润这位有铁面御史之称的林润上疏给海瑞致命一刀。
徐瑛没想到自己的蠢大哥会这个时候提出来这个请求,更没想到会如此直白,不由得好奇地望向林润。
林润给身后的随从递了一个眼色,那个随从当即便是将那个精致的木盒子抱起,而林润举起酒杯道“咱们喝酒”
成了
徐瑛看到林润的反应,心里不由得大为惊讶。虽然他知道林润并不干净,但亦是没想到会林润会收下这个贿赂,亦是没想到林晧然会如此干净利落。
“干”徐璠对林润的反应却是理所当然般,很是得意地举起酒杯回应道。
徐瑛跟着举起酒杯观察着林润,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
林润由始至终都没有瞧那个木盒里面的财钱便直接收下,已然不是这财物打动了林润,而是林润借着这种交集跟他们徐家走得更近些。
另外还有一点,林润在应天巡抚的任上已经有些时节,不仅没有得到进展,反而遭到苏州知府雷长江等人的弹劾,已然是打算通过替他们徐家做些事来表“忠心”。
正是这时,一个家仆急匆匆地推门进来汇报道“大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你鬼叫什么,天塌下来有老子呢”徐璠看到闯进来的家丁,当即不满地训斥道。
林润亦是拒绝小凤喂菜的举动,显得诧异地望了一眼徐璠,还以为他会说是有他林润在这里谁都不用怕。
只是他亦是颇为意外,却不知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到这个家奴如此的慌张。
“徐福,发生什么事了”徐瑛却是知晓徐福的性子,当即便是着急地询问道。
徐福咽了咽吐沫,这才一本正经地汇报道“海瑞带着一大帮官差上门,说是要来我们府上拿人”
“他海瑞说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胆敢到我徐家拿人”徐璠听到竟然是海瑞上门,当即便是咬着牙愤怒地道。
“本府有何不敢”海瑞却是直接闯了进来,对着大放厥词的徐璠冷声地道。
徐璠看着海瑞从外面直接闯了进来,当即面沉似水地道“海刚峰,你这是何意”
“张大牛状告你徐家夺田烧屋,本府过来锁人”海瑞迎着徐璠愤怒的目光,显得理所当然地道。
徐璠虽然知晓此事,但万万没想到海瑞竟然无凭无据便要锁人,却是进行威胁道“我徐家乃书香之家,岂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海刚峰,我知悉你素来偏爱刁民,但别以为我徐家好欺负的,当心你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此事是张大牛构陷,还是确有其事,本府自是有决断”海瑞自然不将威胁当一回事,显得公事公办地道。
林润看到海瑞如此油盐不进,亦是淡淡地开口道“海知府,此事既无人证又无物证,你此举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你是何人”海瑞隐隐显得林润的身份不一般,便是开口询问道。
咦
徐瑛先是微微愕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海瑞是从最底层的福建南平教渝往上爬,到京城不久直接进了刑部大牢,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