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真是鞑子来了”
“我早说了,你们乍就不信”
“快跑,不然我们纵然不死在鞑子手里,亦得给他们抓到做奴隶了”
一些原本固执的百姓在看到山下的蒙古骑兵后,这时才感到了惊慌,却是纷纷地加快了脚步,朝着位于山腰的黄芦岭关而去。
“我来断后,你们紧急带百姓入关吧”关虎看到山下追来的蒙古骑兵后,亦是毅然决然地站出来道。
他亦是知道自己是犯了战术上的错误,游击战的精粹是机动性,只是他不忍看到这帮百姓遭受屠戮,还是给最后一批百姓一次机会。
只是带着这帮百姓,尽管他已经提前撤离,亦有着麻贵替他们争取很多时间,但终究还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现在退到黄芦岭关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要守住这个关隘,此举关乎到这场战略的成败。
宁州就像是一个盆地,若是蒙古骑兵想要南下汾州则需要经过黄芦岭关,而想要前往太原则要经过天门关。
正是如此,一旦黄芦岭关失守,那么蒙古骑兵便会打开南下的大门,甚至可能借道汾州兵临太原城下。
关虎深知此次犯了大错,但并不打算逃避,而是目光坚定地望向朝着这里奔来的蒙古骑兵,亦是闪过一抹浓浓的战意。
乔一峰和麻贵并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看着关虎想要弥补自己所错的过错,亦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带领着百姓朝着山腰处的黄芦岭关进发。
蒙古骑兵尾随而来,令到百姓的速度明显加快。只是终究是上坡,这条道路并不长,但已然还是要花费很多时间。
正是如此,一种紧张的情绪亦是弥漫开来,却是寄望关虎能替他们争取到更多时间,不然他们恐怕难逃蒙古骑兵的屠戮。
“兄弟们,我们让这帮鞑子见识我们的厉害,跟我一起杀”关虎仅仅率领亲卫,选择在一个有利于冲锋的地形阻止蒙古骑兵的步伐。
“哈哈天赐良机,直接杀进黄芦岭关”恰台吉亦是看到那帮拖住明军的百姓,当即亦是兴奋地大喊道。
兵锋如潮,双方很快在山道上展开了一场博杀。
山路仅仅容纳两匹马通过,偏偏蒙古骑兵是从下往上,面对着明军的冲击,他们纵使人数再多亦很难发挥出来。
噗
一个蒙古骑兵仅是一个抬头,人头便已经飞了出来。
噗
一个蒙古骑兵刚刚要举刀迎战,结果却是被挥来的大刀斩去了人头。
嘶
一个蒙古骑兵的马匹受惊,却是连人带马滚了下去。
关虎所率的亲卫借着地利发挥着最大的优势,正是尽最大努力地阻止着蒙古主力军的步伐,为着明军和百姓争取入城的时间。
“今虽死,吾无憾,我明军必因林阁老而壮哉”关虎高举大刀,便是拍马杀向冲上来的蒙古骑兵道。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身后的亲卫亦是热血之人,便是跟随着关虎一起杀向蒙古骑兵道。
喊杀嘶哑声,仿佛是毫无征兆般,一下子将战争推到了最高潮。
虽然依靠着地形和燧发枪的优势,让关虎不断地收割着蒙古骑兵的生命,只是面对如同潮水般的蒙古骑兵还是独木难支。
夕阳西下,整座黄芦岭铺上一层金铂般。
黄芦岭关是一个包砖的土堡,只有南门和北门,坐落在连接石州和汾州的要道之中,已然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这里的守将是一名千户,但在两位游击将军面前已然是一个小弟般,而品阶最高的乔一峰自然而然地成为最高指挥官。
得益于关虎及他亲卫的英勇赴战,这批百姓顺利入城。只是他们脸上却没有太多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很沉重地回首张望,隐隐间期待着一丝奇迹。
乔一峰和麻贵站在城头上,看着前面迟迟没有动静的城前道路。
当最后一支骑兵入城后,乔一峰的眼睛闪过一抹悲切和决然,当即便是下令关闭城门。
关虎已经浑身是血,似乎是听到了城门的落锁声,却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扭头望向了黄芦岭关所在的方向。
虽然他面临着死亡,只是他心里却是清楚地知道,有人会帮着他赢下这场战斗,亦会为大明及百姓支起一面铁血的旗帜。
死亡,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死后还要用百姓的税粮送上丰厚的贡品。只是他此刻却是清楚地知道,有一个人定然会为他讨要公道,亦会让这些野蛮人血债血偿。
“混蛋将他的头颅砍下来”
恰台吉看到正是这个人不仅让他失去趁机夺下黄芦岭关的时机,更是让到他蒙受巨大损失,却是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关虎的头颅被割了下来,很快被带到黄芦岭关前,更是挑衅般地将头颅掷到了城头之上。
黄芦岭关上的众将士在看到关虎的头颅后,虽然很是愤怒,但亦是没有贸然出城,只是心底已经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