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之中,有人愁眉苦脸,自然亦有人欢天喜地。
林晧然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带走的消息同样传到某些人的耳中,他们却是忍不住弹冠相庆,都是恨不得林晧然落入劫不复之境。
小时雍坊,杨府。
杨博刚刚从大同回到京城,邀请着诸多的北方系前来参加晚宴,却是想到,竟然传来了如此的“喜讯”。
“当真没想到,愚这么快就栽了”
“呵呵我早就说了,此子不足为虑”
“只是不知他是犯了什么事,皇上竟然亲自下令将他下诏狱”
由于分属的阵营不同,加上林晧然推动的“南将北调”严重侵犯了北方系的利益,令到这帮北方系几个人是喜欢林晧然的,纷纷显得幸灾乐祸地道。
不过他们亦是不晓得事情的,同样不知道林晧然为何会突然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带去,更详细的消息还得进一步探听。
在得知徐璠今天恰好在宫里后,他们亦是派人到西苑的大门口守着,只要徐璠从宫里出来,便是将人请到这里来。
高拱端正地坐在厅上喝茶,由于他历来比林晧然要早一些离开礼部衙门,故而并不能亲眼看到林晧然被北镇抚司带来的一幕,甚至是到杨府才知道林晧然被北镇抚司押走的消息。
“哈哈预祝高大人官运亨通”
“对,咱们在此提前恭贺高大人了”
“若是论声望和能力,高侍郎早就应该居左了”
光禄寺少卿涌眼睛突然一亮,便是对着高拱进行道贺,而其他亦是纷纷跟上,纷纷热情地祝贺高拱道。
如果说,谁是林晧然倒台最直接的获益者,那么无疑便是礼部右侍郎高拱。
按着历来的礼部传统,一旦礼部左侍郎出现空缺,那么必定会由礼部右侍郎进行填补,很少出现前林晧然“插队”秦鸣雷的情况。
高拱现在是未来帝师的身份,只要不是皇上突然插手礼部左侍郎的人选,哪怕是当朝首辅徐阶都不会冒然安排其他人抢去这个礼部左侍郎。
正是如此,一旦林晧然礼部左侍郎的位置空出来,那么高拱便毫无悬念地出任礼部左侍郎,从礼部右侍郎升迁为礼部左侍郎。
可别小瞧这小小的一步,如果仅是礼部右侍郎的话,那么通常都要经过礼部左侍郎或吏部左侍郎进行过渡,但礼部左侍郎则是能够直接出任六部尚书,甚至是直接入阁。
特别现在内阁仅有徐阶和袁炜,内阁阁臣有着潜在的填充需要。如果高拱现在升任礼部左侍郎,一旦内阁要填补阁臣,那么六部尚书必然出缺,这无疑又是一个升迁六部尚书的良机。
高拱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很是不喜地进行回应道“此事八字都还一撇,现在有啥可道贺的”
他对礼部左侍郎的位置自然不可能念想,更是无法数想着将林晧然踩下。
只是他跟林晧然相处大半,心里很清楚林晧然是一个极有能力的,却是无法跟着这些人一起幸灾乐祸,亦不觉得这种取胜的手段值得高兴和庆贺。
正是这时,徐璠从外面走了进来。
“徐少卿,你可算来了”
“徐少卿,您快快请坐”
“徐少卿,你今天一直在宫里,你肯定知道愚因何下诏狱吧”
在看到徐璠进来的时候,光禄寺少卿涌等眼睛纷纷亮起,有人招呼着徐璠坐下,亦有人急切地打听情况道。
高拱虽然哼声,但亦是好奇地望向了徐璠,同样想知道林晧然犯了什么事,为何会突然下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徐璠面对着热情的众人,脸上却过多的表情,隐隐似乎还享受这种众瞩目的感觉。他走到座椅前坐下,仆人送上了茶盏。
光禄寺少卿涌大气都不敢粗喘,眼睛紧紧地盯着徐璠。
徐璠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茶水,这才迎着大家的目光公布答案道“你们怕是搞错了,愚并犯事下诏狱,他是被选为本届会试的主考官”
按着以为的规定,在会试的前几天敲定会试主考官。只是为了防止舞弊,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会找一处宅子,将被选中的主考官和同考官看管起来。
啪啪啪
光禄寺少卿涌等纷纷被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般,刚刚还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结果林晧然根本不是下北镇抚司的诏狱,而是当选为本届会试的主考官。
事情总是如此有戏剧性,现在明明会试在即,而会试主考官的人选敲定在即,偏偏他们都不曾往这个方向着想。
杨俊民突然意识到一处破绽,却是坚定地摇头道“咦不对,愚现在已经是礼部左侍郎了,皇上怎么会安排他给袁炜做副手呢”
光禄寺少卿涌听到这话,亦是不解地望向了徐璠。
高拱亦是微微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以林晧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确实不宜出任会试副主考官。
“袁炜的儿子袁隆煌参加本届会试,袁炜已经主动放弃出任此次会试主考官,愚此次是担任会试正主考官”徐璠捏着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