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大街跟北门大街中间还有一条院大街,院大街正是因为依傍巡盐察院而得名,其东西跟府东街和府西街相连。
巡盐察院坐落在院大街和府西街的交汇处,不过其坐北朝南,门前却是府西街。府西街上还有扬州府衙和江都县衙等,这条算是扬州城的行政街。
值得一提的是,府西街被新城市河小秦淮河分隔,经通泗桥相连。巡盐察院在通泗桥的东头,扬州府衙和江都县衙等衙门则在西头。
衙差和兵卒在前面开道,仪仗队则是敲锣打鼓,一行人招摇过市,道路两旁挤满了百姓和士子,致使这座扬州老城显得好不热闹。
甚至在小秦淮河画舫上正在弹唱的女子亦是感受到了南门大街的动静,却是透过巷道的缝隙,瞧着这一边的动静。
身穿斗牛服的林晧然静静地坐在轿中闭目养神,虽然没有揪开轿帘张望,亦是感受到外面的热闹,而林福和铁柱则是守卫在轿子两边。
此次亲临扬州城,让到他有一种宛如当初上任雷州知府那般。
一切都还是很陌生,虽然手握大权,但却仍然缺少地方的基础。一心想要为大明做一些实事,却还是缺少一个契机。
他并没有得到皇上的绝对信任,虽然背后有着岳父的支持,但当今首辅徐阶跟着两淮盐商群体关系密切,这潜在的阻力并不小。
偏偏地,他此时的处境跟着昔日返回雷州主持开海很是相似。失败,则会让到仕途黯淡;成功,则会返京出任六部侍郎。
不过他比当更有信心,昔日他只是一个官场新丁,但现在经过多年官场的历练,让到他有更多的手段和资源打开局面。
“希望一切顺利吧”
林晧然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同时将眼睛睁了开来。
正是这时,一个书生突然从人群中冲到道路中,对着林晧然的桥子进行跪拜道“钦差大人,学生有冤,还请为学生做主”
“大胆狂徒,滚开”
看到有人拦轿告状,两名衙差如临大敌,当即就要上前鲁莽地将人给拖走。
跟着很多人理解的不同,拦轿告状其实是阻碍官员出行,故而是一种违法的行径。按着官场惯例,如果拦轿越级告状,大多会不予理睬。
现在这个书生突然冲出来道路中央拦住钦差大人的轿子告状,却是一种不讨喜的行径。
如果案子不经府衙,自然是违法的行径;如果经过府衙仍然上告,那便是给知府大人找不自在,故而两位如狼似虎的衙差便想第一时间将人拖离。
“慢着”
正当两个衙差要将人拖走之时,林福却是出言制止,并向轿中的林晧然轻声汇报了情况。
两个衙差听到这个喝止,却是一阵犹豫,目光落向了赶上来的扬州知府何东序。何东序看到书生之后,整张脸当即便阴了下来。
“停轿”林晧然显得淡淡地说道。
八名轿夫将轿子稳稳地放下,亦是借此轻吐了一口浊气。
何东序心里大为不悦,却是上前拱手道“钦差大人,这乃一个刁民,还请交由下官处置”
“人家张才子哪是什么刁民,分明是你断案不公,所以才逼得人家拦桥告状”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大声地指责道。
何东序的脸色顿时一寒,便是寻声望去,想要将那个大胆的刁民揪出来。只是入目之下,却都是一张张鄙夷的脸,根本判断不出是谁发的声。
“将状纸呈上来吧”
林晧然并没有理会何东序的请求,而是淡淡地说道。
此言一出,令到何东序的脸色很是难看。
林福便是上前,从那个书生手里接过了那一份高高举起的状纸,然后恭敬地送给轿中的林晧然手中。
“林青天之名不虚啊”
“现在还不好说,谁知道会不会是做做样子”
“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赌林青天会替张才子主持公道”
周围的百姓将林晧然的举动看在眼里,却是议论纷纷起来,甚至还有人打起了赌。
只是这些话语落到何东序的耳中,脸色越发的阴沉,心里既是痛恨这些百姓,更是痛恨这个手伸得太长的新任钦差,令到这个盖棺定论的案子又被翻了出来。
林晧然看过状纸后,便是淡淡地询问道“你便是苦主张泉”
张泉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这时宛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忙恭敬地回答道“正是学生”
“今日拦桥之事有失体统本官念你申冤心切,不予追究,然你所言之事有待查证,便先随本官一同到巡盐察院吧”林晧然淡淡地说道。
“大人,不可,此案已经有定论”何东序当即站出来制止道。
“你回头将案卷亦送过来吧”林晧然的脸色微沉,便是淡淡地吩咐道。
何东序看着林晧然如此不上道,额头亦是青筋冒起,便是恕声拒绝道“恕下官难以从命”
这
南京户部员外郎李瑜等官员便是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