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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整个北京城亮起了盏盏的灯火,点亮了这一座古城。
轿子和马车在一个普通宅子的门口一前一后停了下来,这个宅子的门前挂起两盏灯笼,但红漆的铁门紧紧地闭着。
铁柱扶着腰间的刀上前,来到红漆门前抓起叩环,显得很有规律地叩了几下。过了片刻,里面的人显得谨慎地打开门。
严鸿这一路都被吊着胃口,却不知道林晧然唱的是哪一出,是否对他们严家伸手援手。
待马车刚刚停下,他便揪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下来,只是抬头看到眼前并不是威风凛凛的顺天府衙,心里不免感到一阵失望。
林晧然从轿子钻出来后,看着严鸿跟了过来,当即便迈步走进这一座隐秘的宅子。
严鸿跟着林晧然进到前院,里面隐隐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当即欣喜地扭头望向林晧然询问道“府尹大人,你没有将蓝道行的妻子扣在府衙,而是关押在这里”
林晧然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板着脸认真地说道“严公子,我是不会将人给你带走的,但你稍安勿躁,咱们呆会再说这个事吧”
若是将蓝道行的妻儿交给严鸿带走,事情能够顺利地进行,这自然是一个相得益彰的好事情。但如果事情出现了意外,后果可不是他所能够承担得起的。
蓝道行妻儿本身没有犯法,是给他以诬告的罪名强行扣留下来。若是蓝道行妻儿在外面出了意外,那他这位顺天府尹就是草菅人命,定然要受到朝廷的追责。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和收益,虽然扳倒徐阶对他很有诱惑力,但他不可能以身涉及,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终究而言,他现在的牌面太过于漂亮,并不适合兵行险着,做事应该以“稳”字当头,这样才能够进退自如。
严鸿的嘴巴微微泛苦,心知事情的主动权在对方手里攥头,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亦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终究而言,林晧然虽然希望扳倒徐阶,但亦可以选择进行忍让,而他们严家却非要借此机会扳倒徐阶才能够翻身。
正是这时,沈妍迎面匆匆走了过来,跟着林晧然到旁边说了几句私密的话。
严鸿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虽然沈妍身装男装,但还是一眼便分辨了雌雄。他却是忍不住多瞧了一眼林晧然,不知二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林晧然早已经将沈妍视为得力助手,这个女人不仅验尸水平无人能及,而且极有刑侦的天赋,所以很多重要之事都会交给她。
在听取到一些信息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回来对着严鸿邀请道“严公子,请”
“府尹大人,您先请”严鸿不再是那一个目中无人的严大公子,显得谦逊地抬手道。
林晧然领着严鸿来到客厅,心里突然一动,却是指着首座的位置认真地说道“严公子,你坐这里吧”
“大人,不可”严鸿急忙进行拒绝道。
如果是在以前,他恐怕会当仁不让地坐在这把椅子上,但当下早已经今非昔比。不说他此次是求人而来,二人的身份早已经是高下立见。
“你先坐着,本官另有用意”林晧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很是认真地说道。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严鸿听着林晧然有其他意图,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客厅,虽然很久没有人在这里坐,但桌椅还是擦得很是干净,一名仆人很恭敬地送上来两盏茶。
严鸿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却不知道这里是林晧然的“私堂”,还是暂借朋友的宅子。只是他亦是很清楚,有些事情属于人家的私隐,并不适合进行打听。
林晧然这几年早已经洗掉身上的急躁之气,端着茶盏在这里慢悠悠地等着,似乎等上几个时辰都可以不抱怨半句。
没多会,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女子被领到堂中。这个女子的相貌倒是一般,但身材却很火爆的模样,亦难怪会让蓝道行着迷。
“民女柳婉儿见过府尹大人”
这名女子被领到堂中,先是诧异地望了一眼坐在首座上的严公子,却是选择对着旁坐的林晧然进行施礼道。
林晧然选择让严鸿坐在首座,本意是想要迷惑柳婉儿,但当下却被对方一眼认出,微微意外地询问道“你见过我”
“是的”柳婉儿显得很是诚实,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生起几分怀疑地道“你在哪里见过我本官记得只到过潇湘楼数次,可不曾到过外城的醉红楼”
“大人怕是有所不知奴家是出身潇湘楼,而后才到醉红楼的”柳婉儿认真地解释道。
林晧然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是在潇湘楼见过本官”
“有幸见过一次”柳婉儿点了点头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打量着柳婉儿询问道“你可知本府找你过来所为何事”
“奴家不知”柳婉儿虽然猜到了分,但还是装着糊涂地应道。
林晧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