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大侄女,他曾经是辗转反侧,看着她将花家的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一度是想找杀手除之而后快。
好在,他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成为了花家的接班人,而她则远嫁到这里。
本以为她到这里后,会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但去年,这个大侄女竟然又找回到花家,且一开口就要上万两的棉花,如今更是签订了一份长期供应合同。
此次之所以亲自从江浙将棉花送过来,却不是为了退婚一事,而是想看她在搞什么,会不会又对自己的位置产生威胁。
江振兴眼睛复杂地望着这位光彩夺目的妻子,不免轻叹一声,抬手指向偏厅显得无奈地道“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江夫人轻轻颌首,双手置于腹前,仪态很端庄地向着偏厅走过去。
偏厅之中,除却一位长得慈眉目善的老者外,还有两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员外。看着江员外到来,朝着他拱了拱手,并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
中央摆着一张书桌,上面的纸张正平铺着,旁边砚台盛着一滩墨池。
江振兴朝着那位慈眉目善的老者点了点头,后者走到桌前,将他的名字以及印章都按在纸上。而江振兴又是轻叹一声,亦是在上面签了字。
江夫人很淡然地站在那里,平静地目睹着这一切,然后扭头对着花子肃淡淡地说道“二叔,你在上面亦签个字吧”
啊
花子肃先是一愣,但心里亦想知道这个大侄女葫芦里卖什么药,确定她真是让自己过去签字之后,便索然大步走了过去。
只是看到纸张上面的内容,他的嘴巴张得足可以容纳一个鸡蛋,先是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大侄女,然后又望向一旁显得沮丧的江振兴。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地质问道“容容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上面不是清楚地写着吗”江夫人岿然不动,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花子肃咽了咽口沫,消化着这个令他极度震惊的消息,又扭头对着江振兴询问道“不是只谈我家婉儿的事吗你你怎么连我侄女也要休啊”
哎
在旁的其他三人都是轻轻一叹,眼睛复杂地望着江振兴,亦是充满着不解。别说这个女人的气质,单是这个相貌和身材,是男人都不应该休掉。
你认为我想啊
江振兴脸上浮起苦之涩,虽然他跟妻子的关系早已经紧张化,但他其实是想用冷战的方式磨掉她的棱角。让她慢慢地认识到,男人才是真正的天,而女人必须要依附于男人。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女人的棱角不仅没有被磨掉,反而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个要求,让他亦是不得不选择同意。
并不需要江振兴解释,江夫人很是认真地强调道“这不是休书,是我们离婚证书”
这个时代,休妻和离婚是区分开来的。若是休妻的话,一纸休书就已经足够了,但若是离婚的话,其流程就要相当复杂很多。
双方需要立下离婚证书,离婚证书由夫及男女两家尊长签署,且由邻人见证,这才能正式生效。
亦是如此,今天江振兴才将他的长辈及两位德高望重的乡绅请来,共同完成这个离婚流程。
只是在整个大明,这种离婚流程是比较罕见的。毕竟男方属于强势的一方,又手握着极大的主动权,若是被惹恼火了,要么就是将女人打入“冷宫”,要么就是一纸休书甩她脸上,哪可能会叫人来围观。
现在只需花子肃在上面签字,这份离婚协议便会生效。
花子肃根本就不关心是休书还是离婚证书,亦不觉得两者有什么区别,正是要提起笔的时候,突然又果决地将笔放下。
因为他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若是这个大侄女离了婚,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重回花家,以着这个大侄女的昔日建立的威望,加上那近似妖孽的经商天赋,极可能会夺走他花家继承人的资格。
特别这些年以来,花家越来越的产业交由他手里经营,但却总是差强人意。而最出彩的棉花生意,功劳实质要归功于这个大侄女。
若是他再跟这个大侄女重新竞争的话,他自认没有半点胜算。一念至此,他知道这个协议不能签,不能让这个女人重回花家。
花子肃将笔摞下,当即就显得愤怒地道“胡闹胡闹这种事情岂能如此擅作主张,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这种事情若不经你爷爷同意,我肯定不会在这上面签字的”
若是愤怒地将笔掷下,江夫人便是相信他是在责怪她不尊长,但他偏偏是将笔放下后,这才愤怒地指责,摆明就是为推脱而推脱。
江夫人并不恼火,看是平静地道“二叔,这解除婚约的事情,你怎么不回去找爷爷商量呢”
“我我是婉儿的父亲,这事我能做主”花子肃有些心虚,但还是强势地说道。
江夫人的眼睛流露出鄙夷之色,却是开诚布公地说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爷爷当初设定这门亲事,并不是促进两家的关系,而是想用婉儿抓住月白这个潜子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