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想赏景没必要过来,而土著还没有到那个厌倦了城市钢筋水泥向往自然的程度。
这里很美,这里也很安静。
昆茨找了一块小沙洲落下来,权杖跟着他落下后,扭头看向了太阳“这里真美啊”
然后,昆茨意外的看着他拿出了一把竖琴,不是可以抱在怀里的小竖琴,是一人多高的巨大竖琴,他拨弄了一下琴弦,竟然唱起了歌“悬崖上长着野玫瑰,浓郁的花香惹人醉。少年骑着白马随风追,野玫瑰让他想起心爱的人,他攀上悬崖的模样如此的英伟,玫瑰也爱上了少年。玫瑰藤将他紧紧拥,再也不会放他归。白马嘶鸣,野玫瑰摇曳”
昆茨先是有点耳熟,但他很快意识到队长唱过那还是他和队长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队长临时编出来逗他的,结果,这竟然还是一首很有历史的歌吗
一曲唱完,权杖看着昆茨笑得很温柔“看来我的歌声无人欣赏呢。赛尔菲为你唱过”
权杖有点恢复初见时的那种性格了,而且,他现在好像还把自己摆在了长辈的身份上,昆茨被问的脸红“是的。”
“这是别人给我写的歌呢,讽刺我是吃人的野玫瑰。但我为什么要对那些烂肉的索求做出回应呢当他们意图用强时,被我打断手脚甚至扭断脖子,那不是也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权杖的手很优雅的在琴弦上拨弄着,如海浪一般美丽的乐声在他的指缝间流淌,“所以我很喜欢这首歌,年轻的时候,我总喜欢抱着书琴在樊瓦蒂纳的广场上唱它。后来这成了曼托恩家小孩子的摇篮曲。”
他的笑容是得意的,但很快就暗沉下来“曼托恩家曾经并没有这种糟糕的像是诅咒一般的命运,一切都是从我开始的”他停止了弹奏,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琴弦朝外拉,“我曾经的梦想是做一个吟游诗人,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去冒险,去收集诗篇,弹奏歌谣。老骑士那家伙曾经是我的同伴,我们甚至想过做彼此的蔷薇。”
蔷薇蔷薇骑士伴侣昆茨真没想到,权杖和老骑士竟然还有一段情,他们俩的举动完全看不出来啊。
“嘣”权杖松手了,琴弦弹了回去,他又捏住了下一根弦,继续拉扯。
“那只是我一次冒险的回归,我以为要不了多久就该是下一次冒险的开始。那只是跟过去没什么不同的,樊瓦蒂纳的国庆日庆典,太阳主君的祭祀日我也知道,太阳主君早就对他的现任眷者不满意了,正在寻找新的眷者。但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那时候已经三十七岁了
我不再年轻,甚至不再纯洁了。我对太阳主君,更是没有超出寻常信徒的爱。甚至,我对花冠少女和狂舞之女都比对祂的信仰更虔诚一点。
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呢”
在“嘣嘣嘣”的声音里,权杖一声又一声的问着。昆茨总有一种错觉,就是他已经咳出了血来。
“对于强者来说,弱者就像是蚂蚁。强者随便拨弄一下,弱者的世界就会翻滚着崩溃。
放弃过去的一切,爱那个神吧爱上祂会好过很多
但是,曼托恩家的噩梦开始。”
这次权杖没去捏那根琴弦,他把自己的手指抵在琴弦上,琴弦深深的勒进了他的指甲里,有金色的鲜血顺着琴弦向下滚落
“那就像是熟睡中突然被一刀刺在柔软的腹部,祂总喜欢那样突然弄出一些事,让我在家族与教会之间选择。我不能选择家族,因为那样只会让家族的处境更糟糕。有些事太过了太过了”
白色的指甲染着金色的血掉落,一根手指弄完,就是下一根。看得昆茨手指也跟着疼了起来,从权杖熟练的动作看,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昆茨想劝,但却无从开口,他们俩是陌生人,是敌人,也是老祖宗和儿婿而作为一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人,昆茨很难可以说出什么有用的劝说的话。他只能闭嘴。
“祂对我也不是彻底的爱情游戏,否则现在早该游戏结束了。那位冕下,祂只是不太知道该如何相信爱情,又如何孕育爱情吧”
昆茨看权杖,他到是觉得权杖可能更爱权能之主吧这么渣了,还能给对方找借口,八成是斯特哥尔摩了。
“现在,我们的游戏又开始了。祂又在等我接受祂的爱了。”权杖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指已经恢复了,而竖琴的下方被血液粘了十片白色的指甲,一眼看上去甚至会误以为,那是白色的花瓣,“血腥骑士是最看权能之主不顺眼的,否则当年祂不会选择老骑士。只要我是权杖一天,他就是老骑士一天。
葡萄大公就是个左右摇摆的风筝,你可以不用管祂,祂已经过分沉迷于权术,完全忽略了自身的根基。
照顾好赛尔菲,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对他说,他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
昆茨果断摇头“不会的”
“好的,不会的。”就像是哄孩子一样,权杖说着,“我会在这尽量做好蒙罗非与各国的交涉的,但那些家伙都有各自的打算,不能相信他们,就像你不能相信我一样。”
“”这话可没法回答。
“走吧,回去吧。”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