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讲述的许多的故事,关于那天被点亮的一百多位英雄,稍微有心的人甚至都会搀着老师,一个又一个的解说这些本地土著可能比玩家都清楚点亮的到底是谁。
渺小的地精也在高喊“我们的英雄”,有的围观者哈哈大笑了起来,满脸是嘲讽。
但玩家们没嘲讽地精,他们给地精让出位置来,会保护这些小个子,地精摇晃着红帽子,越发的兴奋与狂热。
嘲讽的人依旧在嘲讽,但有些人收敛起了笑容。
天好像都开始摇摆,大地微微的颤抖着,裂缝变大了,两只脚都被拉了出来,然后是腰,长长的披风也从裂缝里垂落了出来,能看见白起的胸口了但是,他的整个胸口又被另外的光线紧紧的缠住,已经看不见他铠甲真正的颜色了。
他的双臂被向上束缚着,但他并非就此放任,只依靠着玩家的帮助,他在嘶吼着,凶戾的仿佛野兽的咆哮从裂缝里传来,所有抓住光线的人都能感觉到光线的颤抖,这是白起在与他们一起抗争。
更多的眷者出现在了周围,一个跟头不知道翻去哪的猴哥儿回来了,他与二郎神对了个视线,松开了光线,毛爪一摸耳后,抓出了一把毫毛,轻轻一吹,无数猴哥儿遍布蒙罗非的天空。
商人缩在其他眷者的背后,指着前方问“你们确定放出这么个英雄没问题”
蒙罗非过去的英雄,即使是英雄与战士,也都是活泼阳光或者温厚纯良的,但现在这个,他还没出现,所有人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了。
“一个不知道鲜血的种族,不可能是强大的种族。”老骑士头都不回的说,他抻长了脖子,显然对为止的英雄充满了兴趣。
“太阳是不是有些暗淡了”新任的流浪裁缝忽然说。
这回谁都没回答他。
“嗡”突然,像是有人敲响了一口巨大的钟,某种震颤的声响从裂缝中蔓延出来。昆茨首当其冲被震得浑身发软,眼前发黑。是背后的岳爷爷一把抓住了他,才没让他从高空坠落。
伴随着这声响的一只金色的手掌从裂缝里探了出来,紧紧的抓住了白起,又有刺眼的金光出现在裂缝的边缘,仿佛连接着针的线,一点一点缝合着这个裂缝。
“”看清的瞬间,昆茨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白起的一条大腿,他龇牙咧嘴面目扭曲的把人朝下拽。
谁谁t敢和我们抢武安君放下杂种放手
玩家们发出尖利的咆哮,他们也从狂热一秒进化到了疯狂,被带上半空丝毫也没有让他们觉得恐怖,反而有玩家前赴后继的顺着光线朝上爬
山东之卒,被甲冒胄以会战,秦人捐甲徒裎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
这是老秦人的描述,放在西幻的世界有些违和。而且也不是所有华夏人都有着老秦人的血脉,但那终究是种花家共同祖宗的一支。此时此刻,看看这些玩家,他们的腰上虽然没有人头,胳肢窝下面也没有俘虏,但那种发自骨血里的狂热是一模一样的。
谁说战斗民族只有大毛呢
他们不再呼喊出准确的语句,只是把嘴巴张到最大,然喉咙震颤出最声嘶力竭的
“格叽”
连接白起与众人的光线彻底变成了血之连线,看起来就如一条条血管连接着天空与大地,而地上被血管连接的人们,愿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供养他们的英雄
从裂缝里涌出一条条的金色光带,它们那么美丽,却又那么的危险,光带没去管天上包括昆茨在内的人们,它直接向下倾泻,蒙罗非高大的建筑被它们切割得断裂,无数玩家只被扫过就因为死亡而消失。
这是蒙罗非的玩家第一次发生如此大片的死亡。
“淦”现实中的玩家睁开眼,他看着屏幕上,一条条“血管”因为失去下方的供养人,而逐渐变淡,消散。玩家们开始打电话,把亲友都叫起来,甚至把不玩游戏的爹妈都叫起来的。
“救救白起”“救武安君”
这是一个大型任务,但很多玩家现在对于任务奖励之类的已经不在意了。他们接触过那些已经出现的英雄,当然英雄和现实中的真人是不同的,但他们又那么的相同,已死去的人仿佛获得了永生。
“那不过是个游戏,至于这么较真吗”附和这个反问的人很少很少,固然大家在蒙罗非的时候也说什么游戏,什么nc,但只要玩过一阵的人就知道,那是个现实。
玩家们前赴后继的从营火里跳出来,休闲玩家回来了,去别的地方打裂缝的玩家回来了,抓宝宝探险的玩家回来了。还有越来越多的玩家上线,即使他们对这些大型任务不感兴趣,对白起无所谓,只是被亲友家人说服,耐不住面子才上来看一看,但是
无数的人都冲向同一个方向,他们仰起头,举起手,顶着头顶坠落的建筑还有带走自己生命的光带,只呼喊五个字“我们的、白起”
那种狂热,很快把所有人都裹挟了进去可能我不喜欢,也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白起是我们的,这一点是绝对没错的,那就不能让随便的猫猫狗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