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宁等人的震惊倒还是有限的,毕竟他们都已经涌时间和经历证明了他们的忠诚,他们都是纯臣,哪怕是没有讨好萧恒,但是看元丰帝对萧恒的这信任态度,等到萧恒继位,也不会太为难他们这些前朝的大臣。
他们只要能培养出后续的接班人,什么都不怕,也不必担心其他。
真正担心的另有其人。
不说之前还支持了庄王等人的那些势力,便是杨首辅这边,都有他这边的人担心,不知道以后该如何。
毕竟杨首辅明面上可没有支持过萧恒。
并且,杨首辅虽然是首辅,但是论亲近,始终比孙永宁他们跟元丰帝之间差了那么一点儿味道。
便是杨夫人都有些担心了,私底下问杨首辅“如今看殿下这轰轰烈烈的架势,他以后能够继位的事儿只怕是十拿九稳了。既如此,老爷心中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人家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但是杨首辅却已经是三朝元老了。
他在元丰帝这儿只是个牌坊,但是牌坊总归是比什么都没有的好,至少元丰帝之前是需要让天底下的读书人和为前朝卖命的人知道,他这个人容得下前朝的人,但是以后却不同了。
萧恒的境遇跟元丰帝的可完全不同。
他以后上去了,可不会跟元丰帝这样供着杨家。
杨夫人担心的事儿,杨首辅自然都知道,他轻轻拍了拍杨夫人的手背,意味深长的道“谁说我跟殿下没什么交情了分明是有的,夫人不必担心,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
杨夫人不信,但是家里的事自来都是杨首辅做主的,他既然这么说,杨夫人只好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前朝的事儿,但是总归别得罪了殿下就是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起这事儿,我还有件事要跟您商量。”
杨首辅还在想事儿,一时有些出神,被杨夫人拉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夫人说什么”
杨夫人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是老大的事儿,他媳妇儿都已经去了七八年了,现在孩子们也逐渐大了,也该是时候为他想一想填房的人选,您看,苏家怎么样“
之前杨博还在发呆的,听见这话顿时有些震惊的看了杨夫人一眼。
杨夫人便奇怪的反问“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可怎么了一个丧夫一个丧妇的,我看便合适的很啊1
尤其是,如今苏家眼看着因为苏嵘而炙手可热,分明是以后的当朝新贵。
此时若是能结下交情,以后自然是共同进退。
杨首辅却半点没有赞同的意思,非但没有,他还坚决的摇了摇头“这话不行,这事儿更不行,夫人以后可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事儿1
杨夫人有些恼怒“怎么就不行了”
“夫人的意思,我心里知道。可你也不想想,老大跟苏家大姑娘相差了多大年纪1杨博见杨夫人不以为然,便加重了语气“你别以为我是在玩笑苏家若是那等愿意牺牲女儿的人家,当初为什么还会跟温家闹的不可开交老大跟苏大姑娘,几乎都相差了两轮你这样去提亲,别人怎么可能愿意老大的儿子都比苏大姑娘要大了,你这不是结亲,你这是结仇啊1
他之前也不是没跟苏嵘苏邀打过交道。
之前为了一同打倒许家,他就见识到了苏嵘苏邀兄妹的厉害和手段了。
这等心性的人,哪怕不能结交,也千万不要得罪。
杨夫人被他说的有些没面子,但是夫妻多年,她也知道杨首辅的脾气,能让杨首辅
如此疾言厉色的拒绝,这事儿便是说破天也不能成的,便也死了这条心,怏怏的答应了。
另一头的苏杏仪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打过一轮主意了,她正在跟苏老太太商议汪悦榕的生辰。
苏老太太靠在躺椅上,看着屋外的那棵枣树闭目养神,听完了苏杏仪的安排,她睁开眼笑了笑,和煦的道“我看这很好,你做的对,纷纷虽然不是整生,但毕竟是嫁过来咱们头一次过生辰,自然是该重视。只是如今这形势,也不好大办,便请两班戏班子来唱一天,请了亲家他们和贺家过来,其他的人,便都不请了,简单些吧。”
苏杏仪笑着应是。
苏老太太跟她说完了汪悦榕生辰的事儿,又问她“最近幺幺和嵘哥儿没有寄信回来”
苏杏仪顿时笑着摇头“信是没写,不过我猜着了原因。”见苏老太太朝自己看过来,她扑哧一声“现在谁不知道他们在云南立下的功劳便是写不写信,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之前有写了信回来,后来便发现信是被人看过了的,想必也是因为如此,后来才不写了。”
说起这个事儿,苏老太太心里便觉得气的很。
好端端的家书,都能被人事先拆开看过,这简直令人细思极恐。
只是她也知道,如今是问不出什么的,只能叮嘱苏杏仪让家里人再谨言慎行一些。
苏杏仪都答应了。
等到出来之后便忙着让人去汪家和贺家送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