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二本来也没真的觉得这些人是什么反贼刺客,真要是那么容易碰上,那才是撞大运了呢。
现在既然又有了这位府台大人的小舅子作保,他就更没当回事了,十分痛快的让人收了家伙放人,还笑呵呵的给他们赔罪。
几个人都说没事,邓公子便出来扬声喊他们“你们几个还不快上来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
一场搜查过了,初永诚见整个客栈的客人都被折腾的不轻,此刻正都骂骂咧咧的散开,便皱眉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抓什么刺客,抓了这么久了,闹的人心惶惶的。”
邓公子身形一顿,也跟着叹气道“是啊,我看这些天他们搜的似乎更勤快了,这几天每天客栈都有不同的人来搜一回。倒是又得谢过贤弟你了,若不是有你在,只怕就算是抬出家父的名号来,没有身份文书,他们也是不信的。”
初永诚便失笑“邓兄何必跟他们一般计较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粗人罢了,你那印信岂可作假真要到了要紧时候,拿出印信来,他们不认得,我姐夫他们总是认得的。”
这也是为什么初永诚从不怀疑他们身份的缘故,他可是看过了邓公子的那个令牌的,那可是学政才能有的令牌,不会作假。
邓公子失笑摇了摇头,让底下的人收拾了东西,便跟着初永诚出门登轿。
街头巷尾都是成排成排的官兵,街边的小贩们被驱赶得四处逃窜,路边还有小孩儿被打了一鞭子,哭喊着被爹娘抱走。
邓公子面色冷冷的放下了帘子。
初永诚看见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见他皱眉,便知道邓公子是觉得官府办事太过粗暴,便道“他们估计也是太急了,最近上头催的急。”
邓公子笑笑没有再说话。
到了初家,初老爷和夫人已经带着儿女们都在大门口候着,见了轿子停下,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打量了邓公子一眼,两人眼里的笑意顿时更深了。
原本还有些疑心若是真的高官之子,如何会纡尊降贵住在普通客栈,现在看邓公子通身的气派,却一眼就知道这必定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哪里还需要怀疑呢
这看起来就一表人才的,初老爷是做生意做了大半辈子了的,一眼看出来这位公子的衣裳料子是上好的蜀锦,就这么一匹做衣裳的钱,那也是普通人一年的口粮了。
哪里是普通人能冒领的了身份的
他和颜悦色的笑起来“贤侄远道而来,我一直催促着我们家永诚迎你们回家来住,可贤侄偏偏多礼。”
一行人往里走,初永诚在边上便插嘴“都是邓兄他太守礼了,先生也是这样的人,断然不肯麻烦旁人的。”
初夫人笑盈盈的在身后看着儿子侃侃而谈,等到他们父子走远了去了书房,便转过身来看着大儿媳妇“招待殷勤周到些,平常的事儿我都懒得管,但是这件事关乎着全家人的前程,你小叔子好了,大家一家子都好,你得心中有数。否则若是真的坏了他的事儿,可别怪我们做公婆的狠心。”
在邓公子还没来家之前,大儿媳可没少在家里说些酸话。
但是初夫人也只能忍受她说些酸话了,若是再坏了事,初少奶奶自己也知道家里人都饶不了自己。
她忙堆笑应了是。
晚间吃饭的时候气氛格外融洽,初老爷走南闯北,见识其实广泛,但是他不管说什么,邓公子都能接的上,见解也独到,说起初永诚读书下场的事情更是头头是道。
这些彻底打消了初老爷最后的一点顾虑。
能对官场如此了解,又对素读书科举的程序说得这样清楚,这是任何其他身份的人都做不到的。
初老爷一家欢喜的像是过年,安顿好了邓公子他们一行人去休息之后,初老爷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初永诚的肩膀“好啊,好啊儿子,你这次可真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儿,交了一个了不得的朋友行了,你去休息吧,早点儿睡,明天还要去知府衙门做客呢,你养足了精神。”
初永诚从来没得到过父亲这样的肯定,当即欢喜得了不得,强忍着得意答应了。
此时邓公子也打发了底下的下人“不必劳烦了,我晚间一般都不必人伺候,再说有身边的随从就够了。”
初家的下人都是得了吩咐的,自然不会违逆他的意思,忙退下去了。
等到人都走光了,屋子里只剩了邓公子自己和他的几个随从,他便坐在椅子上轻呼了一口气。
而后他笑着转过头去看自己的随从“倒杯茶吧,李二”
唐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果然依言上前给他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给他放在桌上“殿下,我错了,我这回可真是服了您了,心服口服”
原本他还担心的很,觉得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无路可走了,萧恒一开始说时机到了,他还以为萧恒只是在安慰大家。
没想到萧恒却真的早有安排,借着跟仆人失散遭贼的名义跟初永诚套上了近乎,并且把初永诚引入了局中。
这个事做的太妙了,初永诚的身份恰好足够能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