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会喊口号有什么用”许顺冷冷的吐出一句,见他还是一副双目赤红的样子,便嗤笑“怎么现实还没把你打醒再说,你把你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收起来若不是你不知收敛,事情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到底在看不起谁”
许崇瞠目。
他自然是看不起萧恒了。
没错,萧恒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尊贵的皇长孙殿下,但是对他们来说,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
当初萧恒的父母亲可全都是死在他们的筹谋下,而萧恒,若不是那时候太过疏忽,这个杂种本身也不该存活在这世上的。
让他多活了这么些年,萧恒就真的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了
宋家,苏家,贺家
许崇气怒难掩,坐下来愤恨不平的骂了一声“苏邀这个贱丫头,还有萧恒,这次的事我拿人头担保,一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若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
许顺有些厌恶的瞪了儿子一眼,废话车轱辘来回的说有什么用
许崇自然察觉到了父亲的不高兴,咬了咬牙忍住了怒气,这才问“那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许顺缓缓地卷起了自己的袖子,轻描淡写的说“不然呢你还想如何”
许崇不可置信,他直起了身子“爹就这么被打脸再说,她们都挖出当年的事了,你就不怕她们继续追查下去吗”
许顺拿起一本奏章吹了吹,挑眉递给许崇。
许崇茫然不解,却还是忍着气将奏章接在手里,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怔住,连手都有些发抖,他看完了,立即喊“父亲”
许顺竟然要辞官
他惊恐的看着许顺,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顺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地笑了笑“得啦,别跟没见识过世面似地,如今我不上书请辞,还能怎么着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吗动动你的脑子,渊博他逼死人命被判流放,你又到处得罪人,我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责是怎么也跑不掉的了,从前是没机会,如今抓住了机会,杨博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
许崇哭丧着脸。
这些年,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危机,他终于有种彻骨的寒冷,呆坐在地板上回不过神。
就在此时,齐云熙已经赶到,她摘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来,冷冷的道“苏家贺家是要翻天了”
许顺坐在她对面,淡淡的喝了口茶“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急,不要急,一切等到他平乱的时候再说,刀枪无眼,战场的事瞬息万变,有什么事都能遮掩,可你们偏偏不听,如今才会闹的这样不可收拾”
齐云熙可不是许崇,能够耐着性子听许顺在这里说教,她揉了揉太阳穴冷哼“您话说的倒是简单,人家找上门来了,难道还做缩头乌龟不成,现在快想法子应付过眼前才是正经,埋怨的话就不要说了,说了也没用。”
她说着瞥了许崇一眼,问“我的阿如怎么办”
到底李家只剩了她们两个了,血浓于水,她舍不得齐氏真的出什么事。
许崇立即便期待的直起了身子,目光亮亮的看着他们。
许顺仍旧态度淡淡的,饶有深意的反问齐云熙“你说该怎么办难道你还有法子”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让齐氏死。
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领悟了许顺的态度,齐云熙有些想要发怒,但是随即又十分克制的忍住了,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半响才松开,而后她阴阳怪气的嘲讽“还是次辅大人果决,从来都是这样杀伐果断。”
“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许顺不想再跟她打这些机锋,见齐云熙语塞,才敲了敲桌子,让她看桌面上摆着的那封请罪书“我退下来,这件事才能平息,才能善了,就这样,还得多少人在里头操作,你不会不明白。你也不想内阁少了我吧”
要是没了他,杨博真的彻底摄权,那东南一带哪里还能稳稳地握在齐云熙手里
齐云熙果然沉默,抿了抿唇,许久才冷哼了一声“知道了。”
她又说“不过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们敢朝我们心口捅刀子,我就不会让他们好过这一次贺家那个老太婆死了,不过这只是个开始。”
这些天,贺太太落水出事失踪的事情已经传回了京城,许顺自然也知道了,听见齐云熙这么说,他只是告诫“不要做的太过火了,她出事,宫中必然是要过问的。”
“那又如何”齐云熙嗤笑“那也得抓得住我的证据才行我就非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从来只见猎人猎取猎物的,现如今猎物倒是想要反过来奈何猎人了,她若是不给她们一些苦头尝一尝,这些贱骨头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
她说着,恶意的牵了牵嘴角“现在,难过的也不只是我们。”
许顺抬眼看了她一眼。
此时,贺云璧已经忍无可忍,他急的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终于在转了半天之后跺了跺脚,咬着牙冲进了花厅去问苏邀“你说要等,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