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来这里,原来是以为内广平侯在这里吗
他还米来得及多想,杨二老太爷已经不耐烦的瞪着眼睛“怎么来的这么迟磨磨蹭蹭的,害的我又输了棋,这回输了一套斗彩茶具,都算在你头上”
他们兄弟俩感情极好,素来没什么忌讳,杨博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从年轻时候起,就下不赢他,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输在他手里,没一点儿长进”
两人斗了一回嘴,杨博已经坐在了他们边上,看一回棋盘便乐了“哎呀,这还下什么趁早认输吧都这么晚了,折腾什么我肚子里都是冷的,须得吃点儿热乎的”
杨二老太爷就看杨大老爷“老大,听见你爹说的话了没有你还不快去后头告诉你二婶子一声让准备酒席”
杨大老爷唉了一声,还是不忘先跟宋澈行了个礼,这才急忙退出去。
等他一走,杨二老太爷便扔了手中的棋子,懒懒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看杨博“话说了”汜减bxx汜
宋澈同样朝着杨博看去。
杨博笑了一声“这个时候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了许家若是不逼得这么急,这话我说了也没什么用处,可也正是许家这次把事情做绝了,反而生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圣上心中难道看不明白,这一次文润泽是针对宋家去的,但是说到底,那还是针对皇长孙的”
只有让元丰帝彻底看清楚形势,这番话才有用。
杨二老太爷冷哼了一声“许家这狐狸尾巴越发藏不住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跟别的皇子有什么牵扯,怎么就如此针对皇长孙”
说许家是另有打算还说得过去,可许家的确没有跟庞家等人有什么接触。
至于庄王,便是有蛛丝马迹证明许家曾支持庄王,可庄王已经死了啊
宋澈的目光便变得幽深“这种事,谁说的准呢或许正如首辅大人说得一般,许家是真的霸道太久了,已经失去了分寸了。”
杨二老太爷怔忡半响,意兴阑珊将棋盘打乱站了起来“许家到底根深叶茂,玩笑归玩笑,想要凭借这几句话便让许家如何,那是不能的。让他痛几天不是什么本事,要有本事让他们一败涂地,那才是真本事。”
他说罢,转头盯着宋澈笑了笑“你说,皇长孙殿下会办到这一点,老夫拭目以待。”
杨博含笑不语。
宋澈起身一揖到底,郑重的道“请二位放心,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瓷器活儿,既然皇长孙殿下敢这么说,自然就有办到的能力,否则岂不是让二位空忙一趟”
杨家兄弟对视了一眼,杨博率先开口“罢了,不说这个,侯爷难得来一趟,多年未聚了,一道喝杯水酒再回去”
宋澈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夜色暗下来,崇德坊内外的灯笼全都亮起来了,灯光跟天上明月繁星相辉映,将崇德坊的几座小楼映照得如同是月中宫殿,杨博高居二楼飞桥,看着杨大老爷送了宋澈出去,目光晦暗了几分。
杨二老太爷嗤笑了一声“怎么是不是后悔赌这一把了”
“倒不是。”杨博在自家弟弟跟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语气沉沉的说“我只是有些感慨,宋澈这个老狐狸倒是当真好魄力,他是真的为了皇长孙倾尽所有了,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只是这条路不容易啊许家”
“你管那么多。”杨二老太爷冷笑“反正许家压在我们头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次两次便罢了,偏偏他们胃口还越来越大,看看他们老家那一片,只怕整个县城都已经姓许了,就这样,还不够他们折腾的,竟然还妄图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这次让九江清土地,无非是专门针对我们,自己干着囤地的事儿,还拿这一招来恶心人他做得,别人就做不得”
当官的可以免除赋税,官职越大,免除的赋税越多,那些大户乡绅把徒弟投献,挂在大官名下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邵文勋就是死在这上头的。
可这照样架不住别人这么干。
许家就是,可因为不少人这么做,所以彼此都睁只眼闭只眼。
杨家也不是没有许家这么做的证据,却始终有所顾忌而不曾动手。
许家倒是好,竟然已经打算从孙永宁的事儿过后就朝着囤地入手来攻击杨家。
杨家哪里能受得了这样
还未下台呢,就被这么整,等到以后杨博真的下来了,那哪里还有杨家人的活路
既然横竖都死如此,那还不如拼一把。
赌对了,那杨家对于皇长孙来说,可不就是如今的许家对元丰帝么
杨博老成持重,见杨二老太爷这么激动,还能稳得住“好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先等着看皇长孙到底怎么办吧。”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若真是有那个打倒许家的本事,那么这位皇长孙登位不过迟早的事了。
宋澈不知道杨家兄弟在背后的议论,不过那些话他也都猜得到,从崇德坊回了家,他先带着宋翔宇将宫中的赏赐拿去祭了祖宗,便回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