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找到了人,苏邀都还没来得及跟她有太多接触,只是通过沈老爷跟她见了一面,听说她在慈善堂帮佣,照顾一些失了庇护的孩子,便给了她三千两银子,算是资助慈善堂。
这一次苏家请客,苏邀还特意请苏杏仪加上她的名字。
可这一切都发生了不久,而且李文英不过就是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人,怎么能惊动云章县主
她在心里想了想,却知道自己是不能放着李嫂子撒手不管的,便沉吟着问“恕我多嘴,不知道县主如何会知道她来找了我”
“说起来,也是一桩旧事了。”云章县主观察着苏邀的脸色,见苏邀态度平和,就皱了皱眉旋即才松开“她没跟你说吗”
苏邀便更诧异了“说什么”
云章县主端茶的动作止住,耐人寻味的望了苏邀一眼,忽而轻轻笑了笑,整个人都明艳了几分“罢了,没什么。就是一桩小事,既然她自己都没来惊动你,那也不必再劳动你了,不过,这次还是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叨扰了,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改天再设宴跟你赔罪。”
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在一边陪着的沈妈妈都有些发懵,挠了挠头不解的问“这位县主是不是怎么话说的不清不楚的”
苏邀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她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好奇心。
跟着程定安久了,她知道,一个人拥有太浓重的好奇心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事关李文英,这就又不同。
上一世李嫂子尽职尽责的照顾她到最后,她死的那样凄惨,也没有什么能力回报她,可是这一世不同,有了能力了,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
“让坚叔来一趟。”苏邀吩咐燕草去将何坚叫来,等到何坚来了,便将刚才云章县主的举动说了一遍,而后就道“我想让坚叔你帮我跟着云章县主,查一查这里头的故事。若是可能,最好是查的清楚一些。”
何坚如今已经算是苏邀的人了,苏邀既然这么吩咐,他自然是毫不迟疑的照办。
而在他去办事的第四天,几大营的大比如期举行。
因为元丰帝今年十分捧场,太常寺跟礼部也将规格提的十分之高,跟往年元丰帝去承德避暑也差不多了,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便能见着几大营的旗帜在风中迎风招展,旌旗飘飘,众多将士也严格按照阵列严阵以待,十分威武。
元丰帝最近其实有许多烦心事,比如说南方难见的雪灾冻灾,比如说倭寇之乱还未平息,云南那边刚好一些的局势却又有了反复,但是在这一刻,他看着大周朝的精兵强将,终于还是一扫了胸中的浊气,露出了笑意。
还有空笑着喊了萧恒“你看见没有你从前在这里头可没少摔打东西,朕的耳朵都要被那些弹劾你的御史说出茧子来了”
当初萧恒还是宋恒的时候,最初跟着宋翔宇回京来,就是跟着宋翔宇在京营的,他脾气倔强,不肯服输,很是在京营出了几回风头,光是替京营将士出头,就打了好几个二世祖,把那些纨绔赶出了京营。
这些事儿说起来就好似还在眼前似地,可那时候哪里能想到,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孙子
元丰帝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和怀缅,重重的拍了拍萧恒的肩。
这个孩子好是好,只是到底中间隔着先太子和先太子妃两条命,元丰帝经过这些天的深思熟虑,心中不仅没有决断,反而愈发的举棋不定起来。
好在萧恒自己是个完全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元丰帝心中叹了口气。
几大营的统帅已经上前来行礼了。
元丰帝勉励了他们几句,见东瀛使臣和草原王庭的人都面色凝重,心中多了几分得意,便下令开始。
几大营挑选出来的自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光是看他们的精气神和那一身的肌肉,就知道这些人必定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兵部尚书孙永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中松了口气。
几大营都这样出色,谁输谁赢其实也不怎么重要了。
反正兵部显见得是在京城防务上下了功夫的。
大比是五局三胜,头一场就是比的肉搏战,几大营显然是将精锐都挑选了出来,比赛十分精彩,惹得文武百官都掌声雷动,十分喝彩。
元丰帝也面带微笑。
紧跟着是比骑射了,这一项也是险象环生,精彩至极,最终是西大营技高一筹,一百多名弓箭手上靶的次数最多。
元丰帝为此还很是夸赞了孙永宁一番这个顾明川从前只是个流放的犯人,是孙永宁慧眼识才,将他扒拉扒拉,在冀州之战的时候从人堆里扒拉出来的,这人也的确是很得用,西大营之前一直在三大营中是比较弱势的,如今看来已经是大有改善了。
只是这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等到下午,比试阵法的时候,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之下,在众多使团的眼皮子底下,京营的战士们的甲胄竟然如同是破棉絮一般,轻而易举就被西营的士兵给用长矛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