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急忙忙的道“这怎么成都是谢家不好,纷纷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凭什么为了谢家糊涂就要绞了头发”
她说着又觉得不对,见曹妈妈表情有些怪异,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随即就有些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这可真是纷纷这小丫头也太有趣了,出了这样的事儿,若是换做普通的姑娘家,的确是自己剪头发去当姑子的多,也比较常见一些。
这要剪了男方头发的可不多啊。
她一笑,曹妈妈脸上就更是有些挂不住了,讪讪的陪着笑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告辞“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大太太让我千万求求四姑娘,若是得空的话,还请过去陪我们姑娘多坐坐,说会儿话。出事之后,我们姑娘就不耐烦见其他的人了,只在家里伺候我们太太老太太,寸步不出家门,我们实在是怕她把自己给闷坏了。”
汪家已经说过许多次了,苏邀想了想就跟着站了起来,对苏老太太道“老太太,我跟着曹妈妈一道回去吧,去看看纷纷姐。”
苏老太太对汪悦榕很有好感,加上本来汪悦榕就是被苏桉这个混账给耽误了的,苏家汪家如今关系不错,苏邀自己要去,那自然是最好了,她便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你外祖母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二舅母也一道回来,知道你陪着纷纷,心里也会高兴的。”
贺二奶奶跟着贺二爷赴任,却在途中生了病,在驿站一直养病,贺太太亲自去了一趟,算一算时间都已经去了三四个月了,前些天才写了信回来,说是贺二奶奶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暂时不去贺二爷那里,先回京城来。
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
跟着曹妈妈一道去了汪家,却一路到二门才有人迎出来,曹妈妈皱着眉头有些怒气“先前就已经差人回来报信,苏四姑娘也来了,怎的一个人都没有,看门的都做什么去了”
迎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妈妈,听了曹妈妈训斥,急忙垂首急切的道“妈妈,不是下头的人偷懒,是”
她有些迟疑,被曹妈妈瞪了一眼,才横着心道“是谢家的三太太来了,说是退亲必须得有个说法,闹到老太太那儿去了”
什么
曹妈妈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回头去看苏邀,有些为难的道“苏四姑娘,这都是我们的不是,耽搁您的时间了”
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看汪家这情形,只怕谢家应当是闹的不怎么体面,没有人喜欢被人围观痛苦
苏邀立即就道“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到纷纷姐姐好一些了,我再来看她。”
曹妈妈顿时松了口气,急忙答应了,转身让那个妈妈亲自送着苏邀出去。
只是燕草才扶着苏邀准备上马车,不远处的月亮门就传来了巨大的尖叫声,还伴着女人的斥骂和哭声。
这是闹到这外头来了
都是书香门第,何至于此
苏邀有些皱眉,但是见曹妈妈越发难堪尴尬,也就当作没有听见,上了脚凳掀开了帘子。
燕草也加快了速度,可还没等她也跟着上去,她就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而后一个趔趄没有站稳,顿时摔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苏邀正好转头,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出来,边走嘴里还边不干不净的。
她顿时忍不住皱眉,已经猜出了那个骂人的女人就是谢三夫人。
只是她实在有些想不通,谢家是名门望族,追溯其根源,不知出过多少名人,怎么办事却如此不讲究
看谢三夫人这架势,若是不知道的,只怕根本想不到他们是陈留谢氏的人。
曹妈妈脸色铁青,顾不得其他,上前几步把燕草给搀了起来,就见谢三夫人横眉冷目的指着还在马车上的苏邀怒道“这不是永定伯府的马车”
永定伯府复爵之后,马车的制式便也跟着恢复了,出行也自然可以用上永定伯府的徽记,如今被谢三夫人一眼认出,曹妈妈在心里咯噔了一声。
谢三夫人已经气得跳脚了“还说清清白白我呸装什么清高呢你们家跟苏家订亲在先,退婚在后,退了婚若是没什么猫腻,怎么还跟苏家走的那么亲近说是没什么,你们骗谁呢看看看看,怎么的,退婚还得请前亲家上门来主持公道不成”
这话说的就更难听了,苏邀看了看谢三夫人,面色略带嘲讽的嗤笑了一声。
谢三夫人立即来劲“你笑什么”
“笑你好笑。”苏邀弯腰,居高临下的望着谢三夫人和狼狈的谢沐君,啧了一声就说“我以为名门世家的尊贵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万万没想到还有您这样的,所以不免想多看一眼,以免以后也成别人的笑柄。”
燕草被搀扶着站了起来,也一脸茫然和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闹腾的谢家人,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这么不顾体面。
她跟着苏邀来了京城以后,见到的人可都是把体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
怎么谢家的人这么不顾脸面
谢三夫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