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家闹的鸡飞狗跳的,顺天府上门捉拿锦衣卫指挥使的事儿都不用隔天,当天下午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这么风光的赖指挥使,转眼之间竟然成了通缉犯,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可更多的人却都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赖伟琪得势的时候颐指气使,可没少得罪人,再加上他如今名声也算是臭了,一多半的人都等着看他倒霉。
消息传到苏家,苏老太太嗤之以鼻“他真是该被天打雷劈的,都这个节骨眼了,竟然还能犯案”
申大夫差点出事的事儿苏老太太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是跟赖伟琪脱不了关系,她原本就对赖伟琪厌恶至极,现在赖伟琪还想断了她宝贝孙子的希望,害苏嵘治不好腿,她就更是恨不得赖伟琪当场死了算了。
倒是苏嵘的态度要更缓和多了,他摇摇头,对苏老太太道“赖伟琪这个人自私自利,前天他还在四处奔走,为自己谋求脱罪呢,怎么可能会在这节骨眼上还跑去犯案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
苏老太太觉得这个词儿用在赖伟琪身上有点儿新鲜“向来只有他陷害别人的,他竟然也有这一天。”
这可真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是没活路了。”苏嵘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憎恶,只是道“他跟蒋侧妃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谁都救不了他。现在瞧着,他更像是被他自己人给坑了。”
赖伟琪跑了也好。
一旦他彻底对那些人死心,到时候说不得倒是一个可用的棋子。
苏老太太见孙子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是对这些都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有些紧张的捏着手里的杯子皱眉问“怎么还不来”
说好了申大夫今天能到的,可汪家早上就说了下午过来,到现在却都还没动静。
原本苏老太太想着人去催促,可又怕给人家催烦了,惹得申大夫不快,以至于现在格外焦灼。
连赖伟琪的事儿也只能分走她片刻的注意力。
苏杏仪正好跟苏邀从议事厅回来,见她这样坐立难安,便诱哄的上前给她捏肩“现如今看着,天儿也还不晚呢,您别太着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汪家都再三保证会好好把人送过来了。
苏老太太顺着孙女儿的提醒看一眼苏嵘,怕苏嵘心里负担太重,总算是舒缓了眉头“对对对,是我太着急了”
话音刚落,余夏就笑着进来报信“老太太,汪家大太太来了”
总算是来了苏老太太双手合十,虔诚的念了声佛,一叠声的道“快快快,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这个时候,就无所谓规矩不规矩了,苏三老爷亲自去汪家接的人,现在也就自然引着汪大太太进来。
他还没进门,就听见苏老太太喊了句老三。
这算得上是这些年苏老太太见到他最高兴的一次了,苏三老爷脚步顿了顿,一抬头看见苏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和急切的面容,心里的一丝丝嫉妒也最终还是烟消云散,他走了几步,搀扶住宋老太太的胳膊,恭顺的应是“娘,汪大太太带着申大夫来了。”
苏老太太拍了拍苏三老爷的手,颤颤巍巍的朝着汪大太太看过去。
汪大太太也立即就笑着介绍起跟进来的一个矮小瘦弱的中年男人“老太太,这就是我娘家兄弟,您叫他阿清就是了。”
苏老太太却急忙喊了一声申大夫,就几乎朝着申大夫扑了过去。
申大夫是个矮小精悍的样子,应当是见这种情形见的多了,表面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紧不慢的扶了苏老太太一把,轻声道“老太太不必如此,我能不能治好您孙子的腿,还未必呢。”
苏老太太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但是也没有太过失望,只是擦了擦眼泪急忙道“不不不,申大夫别这么说,老婆子不敢求什么”
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苏嵘目光就有些泛红,他心里知道,他的腿出了事,比他更难受的是苏老太太跟苏杏仪,听说他的腿或许能治好,苏老太太跟苏杏仪这些天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苏老太太更是每天都在佛堂里一呆就是大半夜,只为了为他祈求佛祖保佑。
申大夫摆摆手,示意苏老太太不必再多说了,也不耽搁,端详了苏嵘一眼,上前就在苏嵘膝上敲了敲,观察苏嵘的反应。
见苏嵘毫无反应,他又捏了捏苏嵘的脚,从小腿一直捏到大腿,一直皱着眉头。
整个过程,苏老太太都屏气凝神,不管有丝毫的动作,生怕会打扰到申大夫治病。
苏杏仪也提心吊胆的望着弟弟,紧张的拉住了苏邀的手。
还是苏邀没有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申大夫身上,而是仔细的盯着苏嵘,见苏嵘只是皱眉,她才有些悬心了。
难道真的还是毫无希望吗
申大夫检查的过程似乎持续了很久,但是却又似乎只是转瞬间的事,申大夫最终站起身来,拿了帕子擦了擦手,旁若无人的道“眼下看是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你们把他照看的很好,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