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的心疼半点儿不比他少,她哭得厉害,小小的身子抖成一团,“都怪我,都是因为我,若没有我的出现的话,你根本不用变成现在这样,你完全可以飞升,哪里需要压制修为。”
游封低下头,“说什么傻话呢,你和孩子现在是最重要的,压制修为哪里有你想的这么难啊,大不了我将自己的修为废了,找个地方重新修炼,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你哭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白湫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连贯,“你别乱说,好好的修为废了,你这些年的心血不也白费了我没用,这些日子怎么修炼,都没办法突破瓶颈,我连六尾都修炼不出来,若想飞升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白湫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她是穿书来的,自然知道游封最后的结局是飞升神界,所以当时怀孕的时候一直犹豫着没有告诉他,也是因为能够预见将来的分离。
她是一个早该在原书当中消失的人物,因为穿书,掌握了一些先机得以活到现在。
虽然每天每天很努力很努力的修炼了,但是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的情况下,她都只能到这个地步,这让白湫不由的开始思考。
是不是天道为了平衡,她只能修炼到如此地步
是不是因为她穿书,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她便失去了飞升的可能
这些念头今日来不断的出现在白湫的脑海当中,她每天看着自己毫无增进的修为时,都会想,也许她和游封是注定了要分开了。
也许他们的结合原本就是个错误。
特别是后来看到游封为了压制修为,每日脸色苍白,还得将沾了血的衣袍不动声色的处理干净,白湫就更加觉得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天道不容许他们在一起。
所以一个人的修为疯涨,一个人的修为便是拼了命都难以增进一星半点儿。
在听见游封说要将自己的一身修为废掉时,白湫的负罪感到达了顶峰,抓住他的手,泪眼婆娑,却很固执的说道“游封,你发誓,你不会因为我废掉修为,我不希望你这样,你发誓你不会这么做”
游封哪里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忙举起手来道“湫湫不哭了,我发誓便是了,若我擅自毁掉自身修为,那就罚我再也见不到你。”
白湫在他的不断安抚下,总算平静了一些,可泪却怎么都停不下来,有时候越想越难过,还会将脸埋在他胸口哭。
游封怕她再这么哭下去身子受不了,“湫湫不哭了,世界上办法这么多,总有一种可以将我的修为压下来,你想啊,别人想提升修为很困难,我想把修为压制住定然要容易很多的,前阵子是我用错了方法才会受伤,等我去古书上找找,肯定能会有法子的,你莫要担心了。”
白湫哭声渐渐止住,像是突然有了希望,“真的吗”
她不想和游封分开,不想孩子出生便没有父亲,但这些都是以游封不伤害自己为前提。
游封信誓旦旦,“真的。”
大约是游封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哭得太累了,白湫窝在游封的怀里,抓着他的袖子总算慢慢睡着了。
游封侧着身,用手指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拨开,看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明日起床,这双漂亮的眼睛大约要肿起来了。
他附身上前,在白湫红肿的眼皮上亲了一口,然后退开,便这么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瞧。
她雪白的小脸蛋上最近都没什么肉了,想来为这事烦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游封用指腹描摹着她的脸,从额头到眉毛,再到眼睛鼻子,最后是小巧的嘴巴和尖尖的下巴。
每一寸都仔仔细细的看着,像是怎么也看不腻。
忽而见白湫皱起了眉,是肚子里的孩子又在伸展手脚了,游封便将掌心覆盖到那微微凸起的一块地方,小声道“宝宝别闹了,让阿娘安心睡觉。”
腹中的孩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小小的拳头缩了回去,再没有动静。
游封将人抱紧,让白湫的脸蛋儿贴在他的心口,自己则盯着虚空出神。
这些时日,他何尝没有去翻阅典籍,每日早出晚归,为的就是找寻办法能够压制修为。
但是他将储物袋中与之相关的书籍都翻了个遍,找遍了所有与压制修为有关的文字,都没寻到哪种办法是能够在不损害自身情况下能办到。
游封将下颚靠在白湫的发顶,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定然是他找的还不够多,否则怎么会连一种简单的办法都找不到
他闭上了漆黑如墨的眼,这一夜,犹如在烈火中反复煎熬。
这世界上怎么会没有一种两全的办法呢
他不信
第二日,憋了许久的雨终于倾盆落下,白湫在屋中看雨,扭头看向一旁的廊下,游封昨日其实没有完全骗她,他的确出去将前几日种的花都给搬了进来,没让这大滴大滴砸落下来的雨将那娇贵的花瓣打落。
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