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也是没想到梨花想她了,会大老远跟着一起过来找她。
见她似乎都晒黑了一点点,热得满头大汗的,忙拿帕子给她擦汗,又见她噼里啪啦说个没完,不由好笑。
梨花是个话匣子,打小起跟她面前就是嘴巴少停过的。
见她说起求爹娘让她出远门来的不容易,更是觉得好笑,不由问道“我家暖房那天我还听邓奶奶说铺子里忙得不得了,订做夏裳的多得不行,还有人赶着排上了秋裳,这般忙,冬瓜婶儿能放你出来”
“本来是不放的,这不是我小叔他们回来了嘛我小婶那针线活儿好歹比我中用点,我娘叫她在铺子里帮忙呢我便能偷出闲来了”
“也是我奶帮我说了话,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又说咱们打小就是天天在一起的,今年本就难见几回,这回你又走了这么久,我来找你也行,总之,她也放心”
“这不,我爹娘就答应了,还买了辆骡车给我出门呢”
他们家如今日子可是好过,镇上有铺子宅子不说,她爹给她买辆骡车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呢
还说以后这骡车还给她做嫁妆来着
“你哥那边有消息了胡瓜叔他们一家没事了”宋秋忙问道。
梨花重重点头,“常山王世子帮忙在圣上面前求了情,圣上容情,免了小叔一家流放,罚没了他们奴籍,但有世子叫人帮忙通融,我爹给了银子,便将他们一家的身契都买了回来,又恢复了他们的良籍。”
“这一来二去的虽然麻烦了好一场,但总算他们一家都没事了我出发来这里前两天,我爹刚把我小叔他们一家从县里接回来呢”
“我奶跟我小叔说,我爹为了救他们一家,贴了不少银子进去,亲兄弟该算的账要算,叫小叔不能忘这恩,将来挣了银子就要一一还清呢”
“这不,小叔一回来就跟袁奶奶支应了一声,便上你家庄子里接着干活去了,而小婶就到我家的铺子里做活,按月算工钱,枣花跟石蛋儿都住在我家呢,在镇上,正好也给我奶做个伴了。”
听到张胡瓜一家的都没事了,这结果也是皆大欢喜,宋秋便也松了一口气,又问“枣花和石蛋儿身体都还好吧”
毕竟,在牢房里待了这么久呢。
梨花道“枣花还好,回来病了一场,吃了两剂汤药就活蹦乱跳了,就是石蛋儿年纪小,本来身子就不好,这回又受了这等惊吓”
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总之以后都要将养着了,我听大夫私下跟小婶他们说了,估摸着石蛋儿寿数不会长。”
石蛋儿年纪小,去年因着那耗子药伤了身的,本就说过从此以后都要精养着的,但此番在牢里待这么久,尽管李冬瓜打点了牢头,凡事给他们便宜,都是单独送的饭食。
可石蛋儿也才三岁不到,又惊又怕的,哪能没有损害呢。
总之,就是怪在了那耗子药身上。
说起这个,梨花也是忍不住咬牙,“便是小叔真真改过了,我想着石蛋儿受这罪都是因为他,也是只想骂他的。”
宋秋听得也是一叹,世上之事,皆有因果,张老豆为人不正,做了恶事,所以等着他的就是牢狱之灾,眼睁睁看着子孙都下狱,最后活活给气死了,这就是报应。
张胡瓜之前好吃懒做行事不端,也起过坏心,结果害到了自己的儿子,只怕这会儿,张胡瓜心里也懊悔着呢。
就是可怜了石蛋儿这孩子。
不过大夫给诊断,向来要多说几分的,但愿石蛋儿好好养着,后头说不得寿数也会长起来呢。
眼下却是说不定的。
“你哥可有信回来”宋秋问。
梨花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宋秋,“喏,我哥专门交待要给你的,我们可都没有拆开看呢”
那封信火漆封着的,确实是没有拆开过。
宋秋一把接过,下意识就想收起来待一个人了再慢慢看。
梨花却笑得贼兮兮起来,“我哥给我们的信上说,世子没用他的战功抵救小叔他们,他杀敌有功,圣上论功行赏,赏了他白银一千两,还封他做五品武将军呢但他求着常山王世子帮忙说项,调到了顺阳县任职,不日就会赶回来上任,阿秋你快看看,你这信上是不是也说的这些啊”
一旁的阿灵也凑热闹,好整以暇的看着宋秋。
宋秋被两个人火辣辣的盯着,手里的信是收也收不起来了,便只好拆开来看了。
看罢,正色道“嗯,说的也是这些,因为他是东陵县人,不能在自己的籍贯内为官,所以世子帮忙,尽量取就近,便把他安排到了云山千卫所,任千户一职。”
“卫所就在云山县的苍溪镇,过来就是顺阳县,离咱们也不多远,骑马一一天也能回来,如此倒也方便。”
“哦”梨花长长的拖着尾音,笑得跟什么似的,复而道“只有这些我瞧着阿秋你这封信可比我们的多了两张纸呢后头都说了什么呀”
后头自然说了些啰啰嗦嗦又看着叫人心里暖滋滋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