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张杨还没应声,二哥就大着舌头接嘴道“你个臭老雷成天窝那点不动弹的,吱应你,你也跑不快啊瞧我们酒都喝了两坛了,还不快来喝上”
雷老头挤进去,拍了张杨一巴掌,大大咧咧的坐到他身旁,抓了桌上的酒碗就一口闷了,这才道“哼要不是张杨回来,你当我稀得往你这儿跑”
二哥听着就要呛声,张杨见这两个见面就掐嘴的又要开始了,连忙出声打岔,端了酒碗,“来来来,咱们哥几个喝一个两个月不见呢弟弟我可是想你们得紧呐”
另外三人都顺着端了酒碗,一一碰在一起,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刘帮子满脸红光的,喝得也不少了,“老三如今是有大出息的,往后我们可都仰仗老三你了。”
张杨摆手笑,“哪里哪里,我就是再出息,那也是忘不了大哥和二哥这些年的照顾的放心,只要有兄弟我一口酒喝,就绝对少不了哥哥们的”
“这是这是来,喝今儿都是多亏了老三,咱们才能喝得这么痛快呢”
“就是喝咱不跟他客气”
二哥大着舌头的,抓了个酒坛子到门边,还不忘冲外头兄弟们吆喝,“大家今儿喝痛快啊你们杨哥说了,今儿酒管够烧鸡管够敞开肚子来叻”
外头众乞丐二混子齐齐一举酒碗,冲里头大声道“谢谢杨哥杨哥威武”
这热闹一直持续到午后,整个城隍庙里,还站得稳的也不剩几个了。
小屋里,张杨看着醉的不省人事抱在一起闷头大呼的二哥和刘帮子,摇头笑了笑。
旁边雷老头抱着个空酒坛子咿咿呀呀,虽还没有倒下,倒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小子,一走就是两个月,那洪五爷可是好相与的没有给你罪受吧”
张杨依旧坐得扳直,微点头,“五爷是个好人,也没把我当下人,我跟着他,干得挺不错的。”
“也是,这人是个有能耐的,你跟着他,也能干出一番名堂来,总比在镇上混来混去的好。”雷老头点点头,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嘴里嘟嘟囔囔的,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来了一句,“对了,你那叫张松的大哥,这些日子没少往我那胡同里去,我那胡同里住着个年轻的俏寡妇,是个会勾人的,今儿上午,我就瞧见他被寡妇勾进了门,好半天才脚步飘飘的出来呢”
“啧啧啧,说是个读书人,真是好个读书人呐德性”
又拉着张杨说了些有的没的,张杨耐心回着,没多一会儿,就听到的震天的呼噜声,再看过去,人已经睡着了。
张杨听着他说张松的事,顿时就撇了撇嘴,张南瓜这树干是个贪图享乐的,张松这树丫子,能正到哪儿去
随即拿了破棉被给三人都盖上,起身出了小屋。
外头也是醉倒了一大片,唯一还站得稳的胡青几个正架大了几个火堆,殿里暖洋洋的,也不怕睡着的人冷了去。
见张杨出来,胡青几个都忙喊人,“杨哥”
张杨点点头,道“大家都醉了,你们好好守着人,我就先走了。”
几人知道他如今跟着人做事的,不像从前那般自由,也理解,胡青让几人看着,自己跟上,送张杨出来。
一路送到门口,胡青才道“杨哥,你叫兄弟们暗中关注保护着的小大嫂,你走这两个月,想欺负她的人可不少呢”
张杨一听就冷了神色,“是谁”
他当初走时,听阿秋说起是要开客栈的,还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但他在外头,也没少听这边过去的人说起松山村外有个松山河,松山河边有个松山客栈的事。
阿秋这么能干,他这里又是觉得自豪,又是觉得自己还不足,可得好好努力,才能娶得上她呢。
却不想,竟然有人想欺负阿秋
也是,阿秋一个小姑娘,开那么大的客栈,会惹人眼红,也是正常。
不过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欺负阿秋,他可不会放过这人。
张不由捏了捏拳头,听着胡青将事情娓娓道来。
“贵老板那个好又来酒楼的老板这是同行眼红了行,我记下了。”
“嗯你说还有谁平远赌坊的打手苟富贵那帮人这是为啥”
苟富贵上头是齐春,齐春是个狗腿子,不可能擅自做什么的,他主人是柳林,他三嫂的爹。
这两个月,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杨脑子里转得飞快,面上只道“行了,我知道了,辛苦兄弟们了,回头再请你们喝酒”
胡青摆手一笑,“杨哥还跟兄弟们客气有事只管招呼兄弟们就是了你放心,有兄弟们在,这盘石镇上,想欺负咱们小大嫂的,可得掂量掂量”
“行,有事我叫你”张杨拍拍他的肩膀,这才离开城隍庙,大步往镇中去。
他今儿天亮跟五爷一起回到镇上的,五爷给他放了几天假,叫他放松几天,过几天,等世子从湘江府过来,他就要跟着世子一起往京城去了。
世子此去,是为了给太后祝寿顺带回京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