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奶奶一听,心下大喜,“当真你当真能治”
话都说出口了,后头的也不难了。
陈氏点头,“我当年还没出嫁之前,娘家村里有个八九岁的娃子白日里都好好的,可睡了一觉人就喊不醒了,村里的赤脚大夫看了,都没有办法,最后请了神婆来喊魂,给人喊醒了。”
“可醒了之后,本来一顿能喝几大碗稀饭的娃子,突然小半碗都喝不下了,喝一点就说肚子胀,那家人只以为小娃子积食了,想着少吃两顿自己就好了。”
“不想这一连几天吃饭都少,连别的东西也不怎么爱吃了,这都不说了,更奇怪的,这上茅房都上不出来了,那孩子每天都喊肚子痛,躺在床上都不能下地了,这可把那家人吓坏了,当下就往镇上送。”
“到镇上大夫给看了,也只说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开了两副药回去喝了,可不见效,这娃子还是肚子胀得慌。”
“最后还是村里一个老人来瞧了娃子,说是肚子里有虫,把虫弄出来,娃子自然就活蹦乱跳了。
果然,由他去扯了草药回来,用土方法给娃子治了,当天晚上,这娃子就吵着要上茅房,结果啊,那拉出来十几根的虫呢”
“第二天这娃子就活蹦乱跳了吃嘛嘛香了”
程大奶奶听得认真,这说的症状可不就是跟她儿一样的
先前给儿子看得大夫都是这样说的,肚里有东西,或者吃坏肚子了,但开了药吃了,也不见有什么效。
后头太医请来了,倒是直接确定了是肚子里可能长了什么东西,但要怎么把东西弄出来也是没办法。
这人一天天的不成样儿,没办法,这才请了城阳道长来。
程大奶奶喜不自胜,不禁抓了陈氏的手,“陈家的,你真能治,那是什么土法子,你只管给我儿用就是”
都这个时候了,说句好歹的,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冲喜不也是这样
这有可能治的,那就治一治,万一就治好了呢
陈氏点点头,道“我就是话跟大奶奶说在前头,那土方法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了,可能有些上不得台面,还请大奶奶不要怪罪才好。”
程大奶奶忙保证,不会不会,尽管治,能把人治好就行,至于怎么治眼下哪管这么多啊
陈氏得了准话,就放手来了。
当下让人先去准备几种草药,还有弄一个马蜂窝来。
这跟药铺里的药材不同,有两种就是田里的杂草,藏在田间的,一般人不识的还不好找。
还有马蜂窝,那可是更不好捅的东西,下头人去费了不少时间才将东西都备齐来。
陈氏接了东西,便亲自将几种草药给捣碎了,挤出汁液来用碗装了放着,这边又将马蜂窝给烧了。
烧出的灰烬弄起来,用刚才的汁液拌均匀,又让人去弄半碗刚煮好的米汤来,倒在一起。
用筷子搅拌过后,那又白又浮着青灰还带点绿的一碗东西,看着可真是没胃口的。
还有,真能有用
全程目睹怎么弄的程大奶奶就皱了眉,要让她喝这么一碗东西,她还真喝不下。
但看着床上虚弱的儿子,她也只能咬牙点头,吩咐奶嬷嬷将人扶起来,由陈氏端着碗给人一勺一勺的喂进去。
一碗东西都给喂进去了,也没有吐出来,陈氏看着,放了心。
“等到晚上,就看小少爷上不上茅房了。”
尽人事听天命,她都是照当年三大爷那法子做的,但愿能行。
程大奶奶刚才也听陈氏说了,那娃子也是晚上才见效的,也不急着这一会儿。
只是今儿也就顾不上往松山村去了,等过了今晚再说。
人没好,程大奶奶问过了陈氏,就做主让她留在这里守着了,等明儿再回去。
要是真能治好,她定是重重有赏的。
要是不能治好,当然,她也不会怪罪这陈氏就是了。
这一下午,注定是难捱的一下午了。
且先说回今儿去镇上的宋秋。
进了镇上,宋秋打算先去镇公所把地契的事都办了。
镇公所就在长兴坊,宋秋没少路过,也算熟的。
记忆里,宋秋去年还跟着村长和村里人一起往镇公所来登记过小像的。
进了镇公所,找到了专门管镇子辖内的土地的书吏,宋秋将要将长河那一片的河滩都买下来的话说了。
那书吏听着,翻了土地志来将宋秋说的地方给找到了,看了看,就道“这一片都是无主的,你当真还花钱买”
“虽是无主的,但我打算在那地儿做点生意,还是把地买在手里便宜行事点。”宋秋笑。
书吏听着,倒也没有多问,本就是无主的地,不该镇公所买卖的,但人实在要买,他把地契给人弄了,赚得点银子也不妨碍。
当下道“这地无主,就按荒地一半的价卖吧,荒地是一两银子一亩,我就给你算五百文一亩,这一片我看看啊,记载的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