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算子心中一沉。
“他是黑白脸戏偶人,但我不确他是不是你口中十五年前的那一个。”付长宁说。
经算子道,“管他是谁,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经纬楼必定得而诛之。”
“安安被盯上,我和花兰青打算在经纬楼多待一些日子。万一出什么事儿,也可以找舅舅就近照顾。”
“已经让童子去收拾房间。你过去的屋子太小了,我让人把四周的侧屋也圈了进去。安安这几天就交给我带,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经算子笑得贱兮兮,“我对你够好了吧,长宁。”
上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这句话的时候,从她手里顺走了所有柿子、只留下一堆破叶子。
“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短短一年,师妹嫁人,辅事大人娶妻,就只有我被剩下来。我这么优秀,一对比我不是太次了么。”经算子压低声音扬起系笑脸,“听说湖心小筑来了很多女弟子,匀一些给我怎么样。”
“一个我都不想给你,还一些,做梦。”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没那么拿不出手吧。”经算子抬手招来童子,“去把侧屋的门窗都封死,她的不用封,把门、窗拆了。”
梅映雪在蓝极那里受了气,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帮助底下人顺气儿也是宗主的工作之一。
“别呀,师兄。”
“改主意了”
“见了大屋子,谁还愿意住在鸽子笼里。”付长宁赔笑,“不就是一个女子么,我给你找湖心小筑最漂亮、性格最温柔的,梅映雪姑娘。”
梅映雪,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乖啦,不枉师兄我疼爱你多年。”经算子说,“我再拨两个读书童子给你,让你无聊时也有故事听。”
付长宁面露嫌弃,“经纬楼的话本子来来去去就那几本,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腻了。”
“不念老掉牙的故事,给你念大哥的随笔。”
付长宁更嫌弃了,“丹药方子有什么好听的,无趣死了。”
“你不知道,大哥写丹药单子时总会顺手添点儿心里话。与其说是随笔,不如说是心情手札。”
嘶,九曲回廊都是经天子的日记。
“把天子哥哥最私密的东西推出来随意供人翻看,你也太损了吧。”
“呵,谁叫他失约。不服的话从地底爬出来揍我啊。”
小豆子来找经算子,立在院门外不敢进去。经算子眼尖,快走几步,双手抄起腋下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小豆子脸蛋红得跟苹果一样,不是来治病,那就是想我了,特地来陪我玩儿。”
小豆子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瞅着付长宁。
捏紧手里的纸袋子。
“真不要脸,照我看,他是想漂亮姐姐了才对。”付长宁笑嘻嘻地看小豆子,“小豆子,是娘要你给我送东西吗”
小豆子点点头。
“可你不想给我,对不对”
小豆子颇为苦恼,“娘叫我送糖饼给你。后天是我生辰,娘做了很多糖饼,要我送一些过来。可给我苹果糖棍儿的是妹妹,我只想把糖饼都给妹妹。”
好通透的母亲,好记恩的孩子。
付长宁说,“那这样吧,我替妹妹收下糖饼。你既听了娘的话,也能如愿把糖饼给妹妹。”
小豆子一听,可行诶。欢快地把糖饼全塞付长宁手里。
拽了拽经算子的衣领,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两人离得很近时,轻声道,“经算子哥哥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第一个看见我,我可开心啦,我最喜欢你了。”
“你不是很喜欢妹妹吗不和她一起玩儿吗”付长宁说。
小豆子用力点头,“想。但是我得先回去告诉娘糖饼的事儿,在这里待太久娘会担心。顺便问一下她我能不能和妹妹玩儿。”
人一落地一溜烟儿地跑了。
付长宁感慨道,“安安能有一半像小豆子,我就要高兴得上天了。”
一直安静的花兰青说,“安安只会像我。”
“就是因为像你才觉得不妥啊”
晚上。
小豆子絮絮叨叨地跟封婶讲今天发生的事儿。说安安的爹娘有多漂亮,经算子有多帅气洒脱,安安有多可爱,他长大后想娶安安,可是又怕委屈了安安
封婶含笑听着,时不时回应两句,“那你拜入道门吧,闯出一番天地后再求娶安安小豆子,你看什么呢”
叽叽喳喳的小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皱着小眉头,隔着木窗望向黑漆漆的院子。
“小豆子”封婶提高声音,心提了起来。
“娘,你听,有人在唱戏。”小豆子耳朵微动,“离得近了些,他在转身,腰间珠翠玉环碰撞发出清脆乱撞的声响。”
封婶吓得不轻,“小豆子”
希望通过呵斥来小豆子来否认他口中的情境。
“来了。”小豆子说。
一个身穿戏服的男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