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怡点了点头,倒是自己把这些灾民想的简单了,果真什么人都有的。
“若是不想在做灾民登记的,便可以不来,我们做了登记是要为这些登记的灾民找活儿干的,那些人既不乐意接受帮助,便随他们去了。只是要想依靠粥棚一直度日下去,怕也长久不了的。”她慢慢说道。
“劳烦这位大哥能否让我看下灾民登记簿?”陈佑怡略思片刻说道。
衙役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本是为您做事的,这种事尽管吩咐。许大人也交代了,灾民的事由您全权负责,我们就听您的。”
说完他转身从登记棚里的桌面上拿来了基本登记簿,陈佑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本一本翻看起来。
其中一本登记的是灾民的资料,包括姓名、住址、年龄、性别以及会的手艺。这本已经登记了厚厚一大摞,看样子也有几百人了。
第二本写的是一些老弱病残的灾民,是那些无依无靠,或者在洪水里失去亲人,又没有劳动力的人名字,资料写的也包括姓名,年龄等之类。大致也有百十来人,而且数量也在增加,这些人是后期需要特殊照顾的。因为他们没有劳动力,简单做些事情倒可以,指望不了做重活。
第三本写的是那些登记了的灾民去向。由哪家哪户带走的,雇佣期限多少,工钱多少等等。还有带走人的画押。
另外一大摞则是被雇佣的灾民和雇主的契约备份,因为特殊原因,所以一式三份,灾民手中一份,雇主一份,衙门里留存一份,方便日后有什么矛盾可以拿来解决。
见他们做的如此井然有序,陈佑怡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你们将这份事情做的如此详细明了,辛苦你们了。”
“哪里,还是你教导的好,原本我们是不会做这些的。也是听了你的,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开始好多人都头疼这个事情,你也知道我们毕竟不是做这个的,可您安排的井然有序,做起来也简单方便,即便有人有什么问题来找,查找之前的记录便可以轻松解决了。”
这也是陈佑怡如此安排的缘由,这些灾民可能不会在这里安家,可据她所知,洪水冲毁了房屋和田地,这些灾民即便是想回去重建家园,也要等许久之后了。
放下那些登记簿,陈佑怡站了起来,她毕竟只是从商,能为灾民做的也只有这些,而这些登记资料,也是要放到衙门里去的,毕竟自己可不是户籍管理人,只是有事了,尽量出手帮忙。
“既然这里没什么事,那我就先离开了。”陈佑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临走的时候多问了一句,“这登记工作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如今洪水慢慢褪去,来镇子上的灾民们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了,虽说每日还会来一些,但已经少了许多,这三五日便都能登记完成。”
陈佑怡再次谢过那位衙役带着小雪和王大他们离开这里。
在去早餐店的路上,张想一直低着头思量着什么事,像是有心事一样,陈佑怡也一直关注他,刚才与衙役说话,没有顾及他,此刻才看着他问道,“张想在想什么呢?半天都不见你说话。可是有什么事吗?”
张想这才抬头,恭敬的说道,“嫂嫂你可真厉害,这样的统筹方式,简单快捷,而且在用人方面也更清楚了。若是我的话,倒不会想到这些。”他敬佩的说。
陈佑怡笑了笑,还未开口一旁的雪儿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自然的了,嫂嫂可不是一般的人。全家的事情都靠嫂嫂一个人呢。这点小事自然也不在话下。”
“你们两个小人精,什么时候学会这样拍马屁了。这不过都是一些经验之谈罢了,我也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希望他们按照我说的去做。不想他们竟做的如此仔细,超出了我的想象。”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来到早餐店,林嫂子给两个小孩拿来了一些水果让他们吃,陈佑怡刚刚坐下,衙门里就来了一个衙役,“秦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啊,可是让我好找。”
陈佑怡一愣想站起来迎接,却觉得腿上一阵酸麻,大概是刚才走路太多的原因,歉意道,“我身子动弹不方便,还望这位大哥不要见怪。”
“您只管坐着,有事吩咐就好,哪里敢让您起来迎接的。”鉴于陈佑怡目前和许临风之间的关系,衙门上下哪一个不知道,有些了解底细的也知道陈佑怡是陈国的长公主,自然不敢对她怠慢了。
“许大人让我来有个事说给您!”
“你尽管说。”
“许大人说您交代的要找工匠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去做了。这一两日便能把人名单统计出来。另外一个事情便是工部侍郎的事。”
陈佑怡微微一愣,心下一沉,“此事跟工部侍郎有何关系?”
“自然是没关系的,您听我说,是这样的,我们大人认识朝中的一位工部侍郎,因在职期间母亲重病,贪污了五十两银子,被朝廷罢官回到镇子上侍奉老母。如今现在家中,大人的意思是,您有这样的工程要建设,若能让工部侍郎来帮您,自然会更好一些。”
听了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