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身经历过相似的遭遇,会对对方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对方要是比自己的经历更惨,则会产生更多的同情。
陈佑怡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她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但总算能称得上是衣食无忧,是因为她对自我的约束,不愿意欠别人太多,才会一度陷入较为贫穷的生活。
而秦子恒则不大一样,他是无可选择。他的每一步,都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只能往前,别无退路。
“都过去了。”最终,陈佑怡也没能表达出内心所想的千分之一,身为女朋友,却连安慰对方都做不到,只能憋出这样一句干巴巴的安慰,让她挺失落的,觉得自己做得不称职。
尤其是秦子恒面上一派淡然,似乎是在讲述别的事情一样,这样的对比,让陈佑怡更加心疼他。
她却不知道,秦子恒心里是真的把这一段往事当成故事在讲,并没有陷在里面,为此伤心欲绝。
此刻,秦子恒的眼中除了一点感慨,剩下的,全部都被眼前的人占据。
“你说得对,都过去了。”秦子恒这个当事人看上去听众陈佑怡轻松许多,很快就把这段往事塞回记忆的角落,开始思考面前的难关:“我们来商量商量当前的事,这地该怎么犁?”
他主动换了话题,在陈佑怡看来,就是不想有人为他难受,是份体贴。即使如此,她也不想辜负了这片心意,顺着话题看向耕牛和倒在地上的犁。
人牙子那边的经营还是很周到的,耕牛和犁配套租赁,就是没有配套的农人。
“有的,他们问过我需不需要,是我拒绝了。”听着陈佑怡的抱怨,秦子恒却出人意料地爆出意外,原来人牙子那边居然是有农人可以雇佣的,都是熟练掌握犁地技术的熟练工。
陈佑怡惊道:“那你怎么不一起雇过来,你不知道你不会犁地吗?”
秦子恒难得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以为你会。”
“我?”陈佑怡指着自己,更加惊讶了:“你从哪看出来我是个劳动能手?”还是犁地这种稀缺工种。
秦子恒看着她细细地胳膊腿,莫名有些发窘,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个想法,为什么会以为陈佑怡会犁地。
或许是自从陈佑怡改邪归正,认真生活之后,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层出不穷,而且大多得到了成功。日积月累,让秦子恒产生了一种,之前只是陈佑怡不肯认真,只要她认真起来,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她的感觉。
这话说出来好像有点丢脸,秦子恒默默地把这里理由吞了下去,承受着陈佑怡的震惊。
“我再去一趟,去雇人来。”秦子恒企图亡羊补牢,把错误纠正过来,却被陈佑怡拦住了。
刚才还在烦恼的陈佑怡,这时候又不着急了,看着耕牛跃跃欲试。
“来来去去地太麻烦了,再说刚才有人,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雇走了,说不定还要白跑一趟。”陈佑怡围着耕牛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耕牛温顺地低头吃草,没有过激反应。她慢慢地伸出手,摸了一把。
这还是她第一次触摸到活着的牛,以前只在菜市场见过宰割好的牛肉。
“没雇到人也没事,咱们可以自己来。”陈佑怡确定耕牛不会突然暴起,像斗牛场里那样追着斗牛士顶角,开始兴致勃勃.起来:“谁还没个新手期,一回生二回熟。”
驱使耕牛犁地,哪怕不熟练慢慢学习,也能在两三天之内把地平整完。而人工犁地,则要花上比这更多的时间。算下来,还是耕牛犁地更快。
“时间上来得及,不差这么一天两天的,这回就当是练手了,以后哪天扩大规模,我们自己买头牛,到时候就能自己犁地。”
这话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说的时候,陈佑怡自己也没往心里去。倒是秦子恒听了,认真地应了一声。
秦子恒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顺利地给耕牛套上了犁,陈佑怡抢先要体验,当然本来也没人跟她争。
“……驾?”鞭子高高举起,陈佑怡却停滞了一下,半天才吐出一个音节,总觉得不大对劲。可是她也不知道赶牛是要发出什么样的声音,秦子恒听过,学了给她听,她又觉得不好听,牛也没什么反应,就随心随遇起来,想到什么喊什么。
皮鞭在空气中高高扬起,借力挥出之后,坚韧的编绳在空气中对折,抽打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打声。
耕牛被催促着,有雷丹动静,迈着缓慢的脚步,向前行去。随着耕牛的前行,木制的犁被带动,破开泥土表面,又将捣碎的大块泥土铲平。
陈佑怡脚下用力,十个脚趾都在鞋子里抓得紧紧的,她的手臂,全身,用光了全部力气,才能勉强稳住犁的稳定。原本就很是沉重的木犁,在叠加了耕牛的力气之后,变得了一股难以掌控的力量,轻易就能拖着她往前。
“怪不得这是个力气活,这也太费力了!”没走出几步,陈佑怡就热得开始出汗:“我有点后悔了,可能我们用耙平地,也要比这个省力一点。”
秦子恒在一旁守着,闻言想把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