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艳的伤口在一洛克七精灵的努力下终于被处理好了。
雪银莉给他上了药,并且用音速犬扯下来的一块鹿皮给他包扎好——当然是消过毒的,先是清洗,随后将水烧开,用开水煮着杀菌。
尽管有些难以忍受,但救翼艳是更重要的。
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教训——境外的生物肯定不会讲什么王国里的原则,从来都是弱肉食强。而他们在王国之外不能使用魔法,就是食肉生物眼中的弱者,更是它们眼中的一块肉。
只是,翼艳现在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
但是,他的眉头一直紧缩,似乎还有意识。
说来,在担心的同时雪银莉确实有些纳闷。按理说,就算那火龙有天大的本事,也仅仅是抓到了翼艳一爪,虽然足有近两分米长,但只是抓在了胳膊上,并没有抓到要害。翼艳也绝不软弱,怎么会直接昏倒在那里?
他晕倒时没有一点预兆,直挺挺地诞下了,就要让突然被推倒的石像。不过也幸亏他昏倒了,那火龙才没有咬中他的要害……
又想玄零了吧。
看着翼艳那紧缩的眉头和青筋暴起的手,雪银莉也已经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只是,关于这个玄零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神秘的。从来没有听他提及过,他甚至也没有给兰复和兰馨说过。她甚至不知道他和这个玄零是什么关系,是亲密的朋友,或者是兄弟,再或者是亲如兄弟的朋友,或者还有更复杂的关系?她只知道,玄零对翼艳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他是冷静的,但一遇到玄零的事,他就变得冲动。
他是冰冷的,但一遇到玄零的事,他就变得狂热。
雪银莉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碰翼艳的眉心,想让他的眉头松开。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情绪会影响身体状态和伤口的恢复。
但当她的手指刚碰到他的眉间时,一股热流突然从她的指尖传上来。
好烫!
雪银莉一惊,将自己的刘海撩起来,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手又覆在他的额头上。
没错,就是发烧了!
“不行,水灵,再给我弄一盆水。”雪银莉将石锅里那煮过鹿皮的开水倒掉。
水灵会意,吐出清凉的淡水来。
雪银莉将那已经被染成淡红色的手帕浸入水中,心不禁沉了沉,简单浸湿后,挤了一把水,将手帕覆在他的额头上。
伤口还是处理得迟了!
手帕的一面很快变温了。
“幽兰雪魅,用冷冻之风;武林呱呱,帮忙把冰块击碎;水灵,再弄一些水!”
雪银莉一面在那边指挥着精灵,手下的动作也不敢怠慢。
她再次打湿了帕子,擦拭着翼艳那因为发烧而微微泛红的脸和脖子。
一遍又一遍。
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夜幕已经缓缓将近。
虽然有一个栖身之所,但未必是安全的。星光狮自知这里自己的技能帮不了什么忙,主动担起了放哨的工作。
翼艳的体温仍然没有下降,甚至还有向上升的趋势。
没有退烧药,只能用物理降温,但物理降温的作用微乎其微,还比不上病情的恶化。
而且,自始至终他的脸色都一直很差,不仅仅是因为伤病,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事。
心怀心事,就算是昏迷也无法好好休息。
“真是的,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你发生的事呢?憋在心里多难受,说出来不就好多了……”雪银莉又将手帕打湿,擦着他温度又一次起来的脖颈和双颊,轻声说着,或许是在和翼艳说,或许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好强,我不也是吗?许多事都自己憋在心里,想自己解决,不想让朋友们跟着自己一块难受。”雪银莉将几块冰覆在他额头上,换下那已经化的差不多了的冰块,用帕子擦去冰块融化所流下来的水,“但结果是,自己得不到排解,朋友们也因为看见我不快乐而不快乐,弄得谁也不愉快……”
咔咔鸟在火龙的窝里挑来挑去,终于挑出来几捆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茅草,给他们抱过来。
在武林呱呱和尖嘴狐仙的帮助下,雪银莉将那几捆茅草堆了起来,在角落里建了一个临时的小窝,将翼艳转移到了那里。
今晚他们也将在那里过夜。
不知翼艳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多半是不可能听到的。但这仍然没有阻止雪银莉的劝解,她没有停下手下的工作,嘴上的功夫也没有停。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亲如兄弟,情同手足,是吗?但如果你想找到他,就一定要有一个积极的心态和坚定的信心,这么颓唐怎么行……”
翼艳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全然没有要醒来的预兆。但其实,雪银莉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真真切切,她的动作,他感觉得清清楚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的,但意识一恢复,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