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那个媳妇儿的家里,是在省城做官的,家境不错,可就算不错,一个官员又能有多少钱呢?
这个年代,最高领导人一个月才三四百块的工资,除了那些被打倒的地主资本家之外,全国民众贫富差距不太大的。
这丁夜怎么会一夜暴富?
难道他其实是财神爷的私生子?
然后,不知道谁带的节奏,村民们私下的谣言,就从丁夜要做地主,变成了调笑,调笑他大概是财神爷的私生子。
唯有周遇安,听完村子里这几天的八卦后,诡异的陷入了沉默,他觉得,丁夜要买地的钱,也许是他的那十万块钱。
可十万块钱虽然不少,但也不可能买那么多地,看丁夜那架势,分明是要把整个唐家村买下的。
除了买地外,还在县里准备盖楼。
听说,县里的楼挂的是政府的名义,就连地皮也是县长亲自给拨的,但其实,却是丁夜一手操作的。
那个楼盘已经在动工打地基了,据说,规模很大,盖起来的话,容纳七八千户不成问题。
唐家村一共才有一千二百人,五百户左右,已经算是镇子上的人口大村了,他搞的那个楼盘,却差不多可以容纳十几个村子。
丁夜他到底想搞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跟县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县长为什么会以政府的名义,帮他搞那些东西?
周遇安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隐隐意识到,丁夜可能要有大动作了,如果搞成的话,可能会非常了不得。
他心中忽然就有些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他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到底是什么呢?
周遇安又一头雾水,没有丝毫头绪。
对于丁夜大肆买地的行为,初期的时候,村民们只是在观望,毕竟,他们世代为农,种地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的植在了他们的骨子之中,让他们把生存的根本给卖掉,没有人敢这么做,也没有人能舍得。
但要说他们有多么的热爱种地,那自然也是没有的。
种地很辛苦,春耕秋收,夏季还要除草除虫、精心侍弄,既费精力又费体力,谁会热爱?
可他们大字不识,没有见识,也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他们只会种地,所以,想固执的守着自己所熟悉的东西。
对此,丁夜跟云夕也不着急,他们知道,总会有人心动的,毕竟,他们的条件,真的太优渥了。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开始卖地了。
起头卖地的,当然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几个懒汉,以前集体干活的时候,这些懒汉们还能浑水摸鱼混工分,只要出工,就不怕分不到粮食。
可现在地已经分开了,没有人跟他们搭伙干活,他们再也不能偷懒了,如果偷懒的话,就会很直接的影响秋季的收获。
可如果不偷懒的话,让他们向其他村民一样勤快的侍弄土地,他们又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千万不要低估懒汉的惰性,这些惰性绝对会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于是,在看到丁夜开出的条件后,懒汉们当时就心动了,但一时半会儿又下不了决心,眼看到了翻地松土的季节,懒汉们独自去地里干了半天活后,镢头都没拿就跑到了丁夜家,干脆利落把地卖给了丁夜。
早春天气还不暖和,土地冻得很硬,才干了不到半天活,手上就磨起了一手的水泡,又疼又磨人,试问,有哪个懒汉能受得了这样的苦?
卖了地后,在住到农村也没有意义了,懒汉们索性把宅子的地基一并出让给了丁夜。
只是,县里的楼房短期内盖不好,所以,即便宅子地基出让,在楼房盖好前,他们依旧会住到宅子里。
当然了,不要县里的楼房,也可以折算成钱的。
懒汉们第二天就拿着地契,把土地以及宅子的地基,卖给了丁夜,同时拿到了一大笔钱。
这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到的钱啊,懒汉们简直开心坏了。
没多久,村民们就听说这几个卖了地的懒汉,被县里正在盖楼的工地给招募进去了,在里面给工地做饭,看东西等等。
这些活儿,比种地可轻松多了,懒汉们干的非常起劲,每天挣到的钱也还可以,日子简直滋润极了。
再次回村的时候,懒汉们全部都穿的比村民们好多了,人人骑着一台自行车,还有人甚至提了收音机和缝纫机回来,引起了全村人的围观。
三转一响,这可是顶级的奢侈品。
懒汉们的配置,简直令村民们羡慕极了,这几个可是村子里最懒惰的人了,分地的时候,村民们还觉得,这几个懒汉平日里最喜欢偷懒,现在地分下去了,他们肯定种不好地,全村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可为什么他们眼中的笑话,现在却能过得这么好呢?
又是自信车又是缝纫机又是收音机的,还有懒汉甚至带上了手表,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