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顿时“嗡”一声。
是那个鼠人小厮!
他怎么解开绳索,摘掉头套,吐出抹布的?
绿眉毛又在干什么!
不是告诉他,在晾衣绳断掉的刹那,就干掉这头肮脏的老鼠吗?
绿眉毛气急败坏地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低吼一声,挥刀朝鼠人小厮的脖子砍去。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正欲杀人灭口的时候,这个鼠人小厮忽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周身关节和骨骼又像是消失不见,从老鼠变成了泥鳅,“嗖”一下子,就从他手底下逃了出去。
志在必得的一刀却挥了个空。
鼠人小厮慌不择路,左脚刚好踩到一团垃圾,顿时以狗啃泥的姿态向前扑倒。
却是险之又险躲过了砍向自己脖子的一刀。
刀刃擦过他的头发,砍得旁边的墙壁火星四溅。
火星溅射到了鼠人小厮脸上,刺痛令他愈发惊恐,叫声也更加凄厉。
远远近近,不少原本黑黢黢的窗户,全都泛出了摇晃的灯火。
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市上,喧闹声渐渐朝这里流淌。
野猪巴克等五名野猪武士万般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跳了出来。
却是迟了半拍。
能在高手云集的血颅角斗场,担任看场的职务,大巴克自然不是反应迟钝的酒囊饭袋。
就在鼠人小厮发出第一声尖叫的时候,他周身的每一束筋腱和肌肉,就统统收缩到了如钢似铁的程度。
他毫不犹豫地激活了图腾战甲。
当野猪巴克从头顶飞扑而下时,他已经完成了图腾战甲的殖装。
胸甲雕刻成了一尊怒气冲天的蛮牛脑袋;左右臂铠上,分别有一柄好似牛角般威武霸气的弯刀;在黑暗中,蛮牛的双眼和牛角弯刀的锋刃,全都绽放出了代表极度高温的橘红色。
大巴克的图腾战甲,虽然没有卡萨伐的“熔岩之怒”那么强大,却也不是几头猪猡,仓促之间,就能一口吃下的啊!
未免泄漏太过强劲的杀气,被大巴克提前察觉。
一直在屋顶上匍匐前进的野猪巴克,也是直到跃起的瞬间,才激活图腾战甲。
双方几乎同时完成图腾战甲的全面覆盖。
战刀和战斧碰撞出了雷霆般的轰鸣和耀眼的火花。
“噗!”
野猪巴克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向后退了三步。
大巴克却岿然不动,嘴角付出轻蔑的冷笑。
原本野猪巴克的实力,就稍逊大巴克一筹,否则就不会在竞技台上败北。
败北之后,他又将自己的一片残甲输给大巴克,此消彼长,两人的实力差距,进一步拉大。
而这个该死的鼠人小厮,又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心慌意乱之下,野猪巴克自然不可能一举将大巴克拿下。
事已至此,他的四名同伙,也只能先后从黑暗中跳出来。
可惜他们的伏击圈还没有成形。
五人都堵在了大巴克的前面。
大巴克身后的道路,却是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
大巴克的目光从五名野猪武士身上一一划过,眼神里没有丝毫惊讶或者恐惧。
当然,他也没有无脑冲锋。
而是将战刀横在胸前,满心戒备地倒退了半步,重新退回黑暗里,摆出一副随时可以撤出战场的架势。
没错,以一敌五,他当然不是野猪武士们的对手。
但五名来自红溪镇,人生地不熟的野猪武士,想要在他土生土长的地盘上,抢在别人赶来之前杀死他,也没这么容易!
“原来是……红溪镇的巴克啊!”
虽然双方都佩戴着面具,但刚才的交锋,已经让大巴克认出对方的身份。
他冷笑道,“不在竞技台上堂堂正正发起挑战,却躲在阴暗的巷子里准备以多欺少,这就是红溪镇的复仇方式?”
这样的奚落,令野猪巴克怒不可遏。
正欲不顾一切上前拼命,却被自己的堂弟一把抱住。
“走,今晚是杀不了他的!”
细长眼睛沉声道,“再不走,等大队人马赶来,就麻烦了!”
图兰勇士之间,理论上禁止私斗。
无论什么恩怨,都应该到角斗场或者神庙前面去解决。
最不济,都要当着一名和双方都没有利益关系的见证人的面,或者在双方亲友的共同见证下,堂堂正正地解决。
但理论只是理论。
实践中,只要不留下证据,不被当场抓住就好。
图兰人不相信语言的力量。
光凭受害者的指控,定不了任何人的罪名。
久而久之,受害者也很少仅凭口供去指控加害者。
而是会选择以牙还牙,用自己的方式去报复回来。
所以,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就算大巴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