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大雪依旧,营地中的乌桓人和鲜卑人都已经睡下了,连仅有的几个哨点的哨兵也缩在棚子中打着瞌睡。
赵云带着骑兵缓缓的向眼前的异族营地行去,白马白袍加上漫天大雪,让这些骑兵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放火!”
到了指定地点,赵云直接下令放火,白马义从用长枪敲打着草料上的积雪,让积雪滑落,然后用枪挑开上面那层覆盖着夹杂着积雪的那层草料,让里面干燥的草料漏出来,哪怕是飘雪的寒冬,干燥的草料是一点就着。
几十座草料堆被点燃,一瞬间,黑夜就被几十个大火堆照亮,
“撤!”
听着异族营地中此起彼伏的号角声,赵云立刻下令撤退,这营地中异族太多,若是被围那就麻烦了。
大雪依旧在下,赵云带着白马义从迅速离开了战场,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
“怎么回事?”
骑着马带着大军赶来的蹋顿看着那些被点燃的草料堆大吼道,他才刚刚睡着,就听见敌袭的号角声,可带兵过来却连敌人都没看到,只有几十座草料堆被点燃。
“单于,地上有马蹄印!是敌人!”
蹋顿身边一名头人指着白马义从留下的马蹄印说道。
“看这些蹄印,应该有三千骑!”
另一名头人说道。
“给我追!我要看看是谁敢来找死!”
蹋顿怒吼着说道,如今轲比能和步度根都在营地中,自己被这么偷袭了,简直就是在打脸,夜里喝酒时他还吹嘘过这营地安全得很。
“你们,随我去追杀敌人!”
蹋顿身边的乌延对着身后的骑兵指了指,就沿着雪地上的蹄印去追了。
“蹋顿单于这是怎么了?点篝火庆祝么?”
轲比能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轲比能率领大军也到来了,看到被点燃的草料堆不自觉的就嘲讽起蹋顿,这些日子蹋顿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大单于了,这让轲比能很不爽。
“哼,轲比能,你别幸灾乐祸,要是让我知道谁在捣乱,我饶不了他。”
蹋顿死死的看着轲比能,他第一时间先想到的就是辽东某个敌对的族群在搞鬼,而轲比能很可能参与其中。
“蹋顿单于,你可别搞错了,我和这件事可没关系,我大军可也在营中。”
轲比能对蹋顿说道,这事他可不担。
“哼,那还能是谁?辽东有头有脸的都在营中,其余没来的部族也早就遁入极北之地。”
蹋顿不相信轲比能,辽东还有的势力就是曾经的东鲜卑,不过东鲜卑在争夺辽东草原的战事中败走,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说不定是吕布派来的人,他最喜欢这样偷袭了,这一招步度根最清楚,他不就是被吕布这么偷袭败的么。”
轲比能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步度根说道。
“哼,燕山所有能通行的道路我都设置到岗哨,吕布的兵马怎么可能在大雪天绕过茫茫燕山。”
蹋顿不信轲比能的话,对于幽州的防御他可是精心布置的。
“恐怕还真是吕布。”
一直没说话的步度根突然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这是不相信我了?”
蹋顿冷冷的看着步度根,三个大部族在一起,威信很重要,这绝对了战事是谁指挥,未来幽州是谁占大头。
“你们看这马蹄印子,这可不是辽东战马的蹄印!”
步度根指着雪地上那些蹄印说道。
草原上的勇士那人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对于养马那是行家,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步度根的意思,那些马蹄印都是漠南草原那边战马的,而如今漠南草原已经归了吕布。
“不可能,我在几个能行军的道口都布下了岗哨,吕布大军怎么可能过来?”
蹋顿看着蹄印依旧不信。
“蹋顿,我看这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不然大家都没办法睡觉了。”
轲比能脸色阴沉,在看清蹄印后,他瞬间想起了当初被吕布偷袭的可怕,他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成真了,吕布又来了。
“不用查了,乌延已经带了五千勇士去追了,很快就能知道是谁搞得鬼!”
蹋顿看了轲比能一眼说道,他必须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这次被偷袭的侮辱。乌延自称汗鲁王,这些年一直袭扰幽州,出了名的勇猛,带着五千勇士追三千敌人绝对没有问题。
听到蹋顿已经派人去追了,轲比能也闭口不言,他也很想知道来者是谁,反正去追的是蹋顿手下的乌桓勇士,不是他手下的鲜卑勇士,成功与否都不重要,只要能追到敌人知道是谁就行。
步度根同样没有多说话,敌人虚实不知,这时候只要自己不出战,他怎么都行,上次可就是被吕布骗出了王庭,然后被偷袭的,这次隐约也有吕布的影子,他是绝对不会再上当的。
见轲比能和步度根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