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阴森却又神圣莫名，混乱无序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歌谣的声音越发宏大，凡事听到的人，脑海中就只剩下这个声音。

他们不由自主的跟着吟唱。

仿佛这首歌谣成为了他们存在的意义。

现在，苏牧全力释放梦魇之雾与之前天差地别，范围能达到100公里，而且效果也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点。

梦魇之雾范围内的所有人处于同一个噩梦。

梦中所有的恐怖存在都是他们脑海中最深刻的恐惧，可以想象，百万人级别的噩梦交杂融汇形成的梦境是多么令人绝望。

你的恐惧，我的恐惧，达官贵族的恐惧，贫下中农的恐惧，童年的阴影，心理的创伤，幻想的恐惧……

他们用自己的想象力构建出这方看上一眼便会精神崩溃的绝望世界。

噩梦中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有人觉得过了一个小时，有人觉得是一年，也有人觉得是一生。

最绝望的就要数那些意志格外强大的人，他们经历的尺度是永恒。

实际上，时间过了十分钟，仅仅是十分钟而已……

苏牧撤去了梦魇之雾，阳光再次统御大地，他身体悬浮在M市中心上空，黑袍无风自动，身周空间扭曲颤抖，宛如神祗。

所有人在醒来的那一刻，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活像一条条搁浅在岸边的鱼儿。

好似有无形的力量操控，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天空中的苏牧身上，房间里的人则用尽全力往能够看到的地方爬去，仿佛不看一眼，死都无法瞑目。

他们的眼神中是无边的恐惧。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这是我赐予你们的礼物，一场永恒伴随灵魂的美梦。”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在每个人耳边低语一般，铭刻在灵魂之上。

而后，苏牧看了一眼某个方向，身体自虚空飘然而下，在万众瞩目中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军部大楼。

躺在地上的崔可夫颤抖的更加厉害，体验过那种无法形容的恐惧之后，他彻底理解了阿里克赛所说的超凡是什么。

面对时又是怎样的绝望。

而一旁的阿里克赛却异常平静，他强撑起身体跪倒在地面上，额头紧贴地面。

如果他能感受到崔可夫的想法，估计会放声大笑。

愚蠢啊！

超凡？绝望？

错了，都猜错了！！！

九头蛇的强大与这位伟大的存在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蚂蚁，妄图窥测宇宙的奥秘，真是可笑啊！

这不是超凡！！！

这是神啊！！！

“不要再试图挑衅我的仁慈，这是最后一次。”

苏牧平静地说完，黑袍上突然探出一只魔爪，直接捏爆了崔可夫的身体，血液和肉泥溅的阿里克赛满身都是。

阿里克赛依旧跪倒在苏牧面前，动也不动。

该给的惩罚已经给了，想必E国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兴起半点挑战自己的念头了吧。

苏牧正想离开，地上的阿里克赛突然低声哀求道：

“仁慈的您，能否准许我成为您的仆从，日日吟唱您的圣名！”

苏牧隐藏在黑雾下的面庞露出一丝笑意，黑袍上一缕黑雾钻进了阿里克赛的身体，让后者发出一声舒畅至极的低吟。

等他回过神叩谢时，才发现苏牧已经消失不见，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牧。

突然，他想起之前在电台中听到狂热呼喊。

那是个奇怪的音阶，虽然不知道那个音节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如何书写，但他此时只能回想着，低声道：

“苏！”

这个声音刚一发出，他的大脑便猛地一震，那是梦魇之雾的呼应。

阿里克赛知道，他的尝试是正确，绕过地上那堆碎肉，望向外面躺了一地的人们，他脸上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他大步走进了军部首脑的办公室，随后，办公室里传出匕首划破血管和老人临死前最后的悲鸣声。

“一切都为了伟大的‘苏’！”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如此大规模的群体事件。

据不完全统计，噩梦之日那天，300万人经历了那场浩劫，精神均有不同程度的失常，自那天起，那场噩梦伴随了他们一生。

近3万人精神崩溃，反复吟唱着无人能听懂的诡异歌谣。

近2000人失去踪迹，据目击者口述，那些人变成了怪物，有的飞向了天空，有的钻入了地下。

一个神秘的教派也自这一天诞生，经历过那场浩劫的人中，有不少人秘密加入其中。

当然，具体数据无可考证，一切都被E国掩埋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后世将这一群体事件归结为一种稀有的群体性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