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能对付得了计缘,甚至明白自己敬畏的尊主也不太可能,否则也不会这这几年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躲着计缘,但不代表真的就对付不了计缘。
虽然不甘,但沈介深知,想要为师父和同门师弟报仇,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办到,只能让至尊们动手,要让至尊们意识到,为了达成至道之上的超脱,计缘就是绕不过去的障碍,纵然他们想绕开计缘,但计缘却会主动找上他们。
如今那几位执棋者都处于黑荒之中,其实相距并不算太远,不到两天的时间,在沈介通知过后,包括月苍在内的剩下几名执棋者就相距到了一处黑荒中的无人山谷内。
月苍衣着如同一位仙道高人,相柳身子瘦长衣着斯文,看起来如同温文尔雅的人道儒士,猰貐披着粗糙的妖皮,形象看起来如同一个偏僻之地的原始猎户,而凶魔完全是一个黑影,模模糊糊看不分明,而若是计缘在这,定会诧异,因为犼居然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也出现在了这里,虽然看起来确实在几人中最为虚弱。
几人来的时候几乎不分先后,从各个方向一起落到了山谷一块平地上。
“月苍,你叫我们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相柳摆动着手中的一把折扇,走动几步出声询问,月苍看向其余四人,脸色严肃地开口。
“此前你们可听到了一种狂傲的笑声?”
相柳眯起了眼,凶魔的阴影动了一动,而最先开口的居然是犼。
“听到了,是计缘的声音。”
作为吃过计缘大亏的犼自然对计缘的声音印象深刻,甚至可以说是印象最深的,除了他,就连月苍也仅仅是和计缘聊过几句而已,他现在其实本来就算是半死不活,能以类似尸解大法的方式借龙尸虫存活,所以之前看似被诛杀,其实还有真灵寄生他处。
就这么看,犼如果提前得到凤凰真血而真正活过来,反倒可能在上次被计缘直接诛杀。
“哦?那便是计缘?我的乖平儿就是折在他手中的吧?”
相柳抖开手中的折扇,眯起眼扇了两下,一边的月苍冷笑道。
“相柳,你不会是想要独自去会会计缘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朱厌极有可能早已经栽在了他手中。”
“呵呵呵呵……我可不像有的人,人不人鬼不鬼尸不尸的,能有几条命可以苟延残喘,怎会这么不自量力去寻计缘的麻烦呢!”
犼抬头看了相柳一眼,表现得十分平静。
“相柳,你在仙霞岛的人可并非因我拖累,计缘明显本就是奔着他们去的,有没有我他们都活不了。”
“好了,月苍,有话快说,如今的时间有多宝贵你不是不知吧?”
猰貐冷冷地说了一句,其他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月苍抬头看向天空,然后再回转视线看向周围几人。
“诸位,我等怕是早已经陷入计缘所布的局中,能动用又够分量的棋子不多,能撼动局势的则更少,虽然我等早知定数,但计缘岂能不知?”
月苍也不卖什么关子,转头看向几人道。
“虽然最佳时机未到,但为了搅乱这天地棋盘的局势,我等可摆出最大的一枚棋子!”
“你是说?”“现在?”
“太早了吧!”
月苍笑一声。
“嘿,早?正是要出其不意,否则如何乱计缘方寸,如何抓住他的破绽,而且此子祭出,也可令我等大幅恢复元气,更有把握找准机会一局除掉计缘,只要计缘一除,当今天地庸碌之辈,谁人能阻挡我们?”
相柳面露冷笑。
“哼哼,你打得真是好算盘,我们恢复元气,计缘就不会吗?”
“嗬嗬嗬……此言差矣,我觉得月苍说得有道理,有计缘在,本来就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事,而且计缘如今强过我们,也说明他自身恢复程度高于我们,此棋一出,计缘虽然也会恢复元气,可对比之下,上限却反而不如我们,他只一人而已,纵然再强,届时也非我们五人对手!”
犼一说完,一时间几人都安静了下来,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神色。
……
三天后的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刻,计缘在定中好似听到一阵鼓声,随后就此惊醒,他快步走出了道观大殿,轻轻一跃就上了烟霞峰顶。
站在那块峰顶巨石上,计缘先是看向东方,那里火红的朝阳才刚刚升起,随后他又看向更偏东南的方向。
那个方向,居然还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太阳正缓缓升起。
“天现二日?”
计缘见太阳方位再掐指一算,脸上浮现出惊色。
“黑荒!”
再看着第二个太阳,散发出来的光芒并不强烈,可其中的太阳之力却极为猛烈,而且这太阳之力让人心绪躁动。